沈羨之因為惦記著夏侯瑾昨晚不知道叫誰等著他。
所以今兒也故起得晚了些,又慢吞吞地吃早飯,也就沒像是往常那般,早早去對麵的教裡。
直至聽到夏侯瑾今日見的是琢玉,這才覺得沒意思,多半是琢玉昨日做了什麼事情惹惱了夏侯瑾吧?
不過肯定不是小事情,不然斷不會叫他大半夜裡起來生氣的。
但也沒多管,畢竟自己手底下有那麼一大攤子事情呢,修路的事情雖是明年,但到底要提前做好準備,那該改的地方要改。
這西南多丘陵山川,路也是蜿蜒十八拐,還有要防備著那有泥石流的地方,所以很多地方得親自去看過之後,再做決定。
特彆是從鹿兒溝過來這條道,如今又要運送石碳,每日馬車不斷地碾壓,那泥路上滿是坑窪。
還有年底要嚴守今年舊房改造的老百姓戶數。原本為了讓他們麻利些,不拖拉,所以沈羨之當時是將時間規定在這過年前的,各處也給他們大開這方便之門。
但緊趕慢趕的,還是有那麼一部份老百姓家裡如今還沒完善。
也不曉得在年前能不能完成。
丁香把修葺進度最慢的幾戶人家名單遞上來,“他們這幾家,隻怕年前是完成不了的,但想來也就最多拖個十幾天。”不過這得看正月裡他們是如何打算的,倘若要過完元宵再動手,那得二月初才能完成。
沈羨之聞言,看了看這幾戶人家,都有大勞動壯力的,而且早前幾乎都有活乾,所以不管是力氣還是錢財上,他們暫時是不短缺的,如今卻拖拖拉拉,隻怕還是為了多賺錢,去給彆人先做工了。因此便道:“你得空讓人再去催最後一次,年後完成是不會補貼半兩銀子的,叫他們抓緊些。”
丁香聽罷,沒好氣地歎道:“我已經親自去催過了,可是多半覺得就是超了那麼幾天,二小姐您是和善人,想來是不會為難他們,必然還是會將這補貼款項給撥下來的。”
沈羨之聽了這話,細想自己在這潯州城做了許多事情,但沒有一件能真正立威的,隻怕都覺得自己是軟綿好性子的人,所以便索性說道:“既已催過,那就不管了,隻是到時候多了一天,也不可給他們半兩銀子的補貼,不然以後眾人有學有樣的,這城裡豈不是要亂了套?”
該是叫他們曉得,自己是好說話,但是自己定下的規矩,也不是他們說改就能改的。不然今兒這個拖,明兒那個也拖,這麼一大波人總不能為了等著個把人,耽誤了下一件事情吧?
丁香自是應了,又說了各處的事情,最後提了一嘴,“清瀾答那邊給了信,年前最後一次運送菜了,而且不走遠,就他們周邊離得近的這幾個部落能送去,另外還有各部落回饋的皮毛熏肉,也都送來了,可要組織人年前給發了?”
沈羨之聽罷,想到這事兒從前是錢袋子負責的,便道:“你讓錢袋子去,他曉得怎麼辦,還有給我再另外準備二三十個紅包,到時候給暉譚他們送去。”
說罷,忽然問道:“你和茴香走得近,可聽聞最近那杜家有什麼風聲麼?”
丁香搖著頭,“還沒收到信,不過大小姐隻怕是鐵了心以後做個相夫教子的夫人,這些天一直將三小姐四小姐帶著出去鋪子裡。”
沈羨之想到大姐這才接觸生意沒多久,就如此上道,明顯就是繼承了沈夫人在商業方麵的天賦,可是為了一個杜司風就要舍棄掉,自然是覺得可惜。這會兒隻覺得男人都是女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作為一個女人,夢想怎麼隻能是作為合格的□□呢?做個富婆不香麼?
惋惜地歎了口氣,“我想我最近看杜司風都不大順眼了。”
丁香自是明白她為何看杜司風不順眼了,隻怕在二小姐眼裡,那杜司風就是大小姐商業道路上的絆腳石。又見她因為這件事情愁眉不展的,連忙繞過話題去,“還有一件事情,要過年了,京城裡可要備禮?”
往年的話,夏侯瑜多多少少也讓人準備了些東西送去京城,這是禮節問題。
但沈羨之聽後,直接拒絕,“西南本就窮,狗皇帝心裡又不是沒數,何況咱們如今來了這麼多人,吃喝都不夠,哪裡有多餘的餘糧給他送去?”最後決定不給。
丁香哪怕聽沈羨之說狗皇帝聽多了,但每一次聽都覺得心驚膽顫的,“我的好姑娘,咱改個稱呼行不行?”
沈羨之‘哦’地應了一聲,但明顯就沒給放在心上。
下午些的時候,看到玄月,隻招手讓他到跟前來,“琢玉怎了?讓你家王爺訓成了那般模樣?”
玄月聞言,一下就曉得為何了,隻怕王爺責備玄月昨日自作主張,往那第五恒兆的屋子裡塞東西。
王爺自有打算,他這樣心急,把王爺的部署打亂了,能不招王爺生氣麼?不過聽到沈羨之這樣問,便曉得王爺暫時沒將此事與她說,也就沒提,隻裝傻搖頭,“不曉得呢,我才從鹿兒溝回來。”
又說錢袋子找自己幫忙,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