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半年來認識了不少字,瞟了一眼發現還真有些像,便朝等著結果的沈羨之看去,“似乎還真是。”
沈羨之聞言,示意他先將東西收起來,隨後讓這刺客把鞋子穿好,拿了繩索來將其綁著,捆到陳師爺馬車後麵。
陳師爺多多少少是有些擔心他掙脫繩子之後會自己動手,所以這接下來的路上,就目不轉睛地瞪著這刺客。
沒想到這刺客是個話嘮,一直找他聊天,後來實則受不了,吵得他煩躁,於是陳師爺這個文縐縐的斯文人被迫脫了襪子,給塞到刺客的嘴裡去。
終於,世界清淨了。
而因鬨了這一回刺客,沈羨之原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先離開的計劃也沒能實行。
所以花了將近三天的時間才回到潯州城,錢袋子把刺客先送給展護法,沈羨之則將陳師爺暫時安排在隔壁韓先生他們的院子裡,然後帶著鐘玉嬛進了王府。
鐘玉嬛這是第一次來潯州城,本來也不知道從前是什麼樣子的,但是靠近這潯州城後,自打看到那路邊整整齊齊的梯田後,陳師爺十分失態的驚呼聲就總是從後麵傳來,也叫她曉得了這潯州城原來是何等的破敗,田地又是怎樣的荒蕪,如今卻修得整整齊齊,田埂間水渠穿插而過,阡陌交錯。
給她的震撼很大。而進了城後,這新築建的城牆和原來幾乎已經沒了影子的破敗城牆更是成了鮮明對比。
一個破敗不堪,一個巍峨堅實!
這新修起來的城牆,給了她一種連京城那城牆都比不起的感覺。
這會兒跟著沈羨之進了王府,聽她說道:“我這裡比較忙,先給你找個地方住著,你自己先住著,到時候有什麼打算,和我說就是。”
鐘玉嬛頷首,沒想到她不但把自己帶回了潯州城,而且竟然就這樣將自己帶回王府,讓鐘玉嬛忍不住懷疑,沈羨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對於夏侯瑾的愛慕之心?她這樣難道不知道是引狼入室麼?
正想著,前麵的沈羨之忽然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看著她手裡拴著鏈子牽著的白狼,“我還是那句話,這白狼雖是通靈性,但到底是凶獸,在外無妨,隻是如今進了城,需得關在籠子裡,不過到底是野獸,關在籠子裡不是它本該的命運,還是找個時間放歸山林去。”
鐘玉嬛連連點頭,其實她已經打算將白狼放歸山林了,隻是一想到這白狼毛色與山裡的野狼不一樣,又害怕它受到排擠,所以一時下不了決心。
如今聽到沈羨之的話,忍不住垂頭看了看白狼,點頭應道:“嗯。”
正應著,隻見著前麵忽然走來一個穿著雪白衣裙的女子,妝容精致,滿臉欣喜愉悅的笑容,步子雖是細碎,但卻走得飛快,身後還跟著不少下人擁簇著。
鐘玉嬛還以為是這王府裡的什麼重要的人,不想等這人走近,居然是王府裡原來那位長史的女兒白蓮心。
她最是厭惡此女,隻覺得這白蓮心命比紙薄心卻比天高,居然敢肖想阿瑾。隻是如今見她被這麼多人擁簇著來,忍不住想莫非這白蓮心算計得逞了?已經成了阿瑾的側妃?不然怎麼有這麼多人伺候著?
而這個時候白蓮心已經朝沈羨之迎上來了,福身行了一禮,隨即心疼地上前朝沈羨之詢問:“王妃是不是沒用我送過去的香膏?怎麼還曬黑了些?我就聽說那鮦陽縣好些地方一年四季如酷暑,就是最擔心您。”一麵又覺得沈羨之瘦了不少,於是連忙道:“正好何八子他們從雁環山回來,帶了不少野味,我讓魯嬤嬤特意留了一隻山雞,一會兒我給您燉湯補一補。”
沈羨之擺擺手,“沒事,你近來操勞,彆給我,我又不愛吃,你自己補就好了。”說著,已經任由白蓮心牽著手往裡走去。
鐘玉嬛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有些沒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白蓮心這種陰險女人,心氣又高,當初連自己她都瞧不上,怎麼會這樣對沈羨之?
正當她納悶之際,前麵的人影停下了腳步,她便聽到沈羨之同白蓮心說:“你可還認得她?”
白蓮心滿眼都是沈羨之,也就是沈羨之這會兒停下來指著身後的鐘玉嬛問,她才反應過來,王妃帶了一個姑娘回來。
隻是看到是鐘玉嬛後,臉上露出些吃驚,“鐘小姐怎麼會在此處?”而且也沒帶個丫鬟,就牽著一隻狗,這狗模樣挺奇怪的。而且怎麼變得這樣又黑又瘦?
卻聽得沈羨之說道:“你那邊還有空閒的房間,正好你與她應該也算是認識的,我想讓她先在你那邊住著,你看怎樣?”
白蓮心條件發射是想拒絕的,但又不想讓沈羨之為難,而且隨後一想,這鐘玉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著也好,她若是敢有任何居心,自己也能在第一時間阻擋。於是便笑盈盈地點頭答應了,“如此再好不過,正好我院子裡也清冷,隻是希望鐘小姐莫要嫌棄我這陋室。”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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