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羨之就是故意的,不然下次隻怕夏侯瑾還仗著武功不錯,在外為所欲為,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飲食是清淡了些,但這營養是跟得上的。
不但如此,到了第二天,各縣城積壓的公文就全部送了過來,還有各街道修葺情況,鮦陽縣的試驗田安排,清河縣棉花種植,高山耐寒耐凍的山羊綿羊養殖。
他瞥了一眼這壘得跟小山一般高的公文,“阿羨還真沒當我是個病患啊。”他還以為,自己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臥床休息,叫人小心照看著麼?
沈羨之正準備要出去,夏侯瑾回來了,屬於他的公務歸還給他,自己也該將心思放到日月神教上去。聽到他的話,冷笑一聲,“病患?病患晚上睡覺沒有你這樣不老實的。”話說夏侯瑾離開前,總算是有了這夫妻之實,她本來十分不適應,當時還特意躲到沈家院子裡去。
哪裡曉得夏侯瑾這一出去便是如此之久,回來後自己也沒了當時的那些不自在,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白日裡看著快斷氣的人,嗬,晚上生龍活虎。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男人。
剛要出門,忽然想起那琢玉的事情,“琢玉那裡,你如何看的?”這些日子,他一直沒輕舉妄動,就是在等夏侯瑾的意思。
他本人倒是想要立馬找到落霞莊去給第五家報仇,可是這落霞莊如今雖然是因為平月秋的名聲受損,但底蘊還是在的,就憑著他和第五兆恒就想報仇,未免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卻聽得夏侯瑾說道:“你不是要創辦一個江湖月報麼?”
沈羨之一聽,頓時明白過來,心說這不愧是自己相中的男人,這想法和自己都到一塊去了,“好,我曉得了。”
她這江湖月報第一季正在撰寫,其中自然是將平月秋年前到年後的這一係列操作都寫了個清楚,江湖不少吃瓜群眾都等著呢。
金堂主父子倆自打開始教中這些先生開始執筆那日,就日日來盯梢,就盼望著能將他們金家的名聲洗清。
雖然事實不少江湖人都知曉,但大部份人還是選擇相信落霞莊平家之言,認為金家父子倆還是吃裡扒外,叛離了落霞莊。
金崢倒是不在意這名聲不名聲,他如今所做的事情頗有意義,比那提著刀路見不平行俠仗義更實在,隻想著自己認真工作,爭取這城裡的街道都完美竣工後,城外的各主乾道,自己還能做這監工。
隻是他不能讓父親受了這份委屈,因此才格外關注,但這幾天他發現第五兆恒有些不正常,就如同此刻,大中午的便來找自己喝酒。
中午有一個半時辰的午休時間,他一般會回到教裡,抓緊時間學習看看書,午飯也就在教裡的食堂裡湊合著。
但是第五兆恒的邀約,卻是萬萬不可拒絕的,心中又好奇,便與他一起到一處新開的酒家。
城中大部份事務處理還是在日月神教裡辦,就比如這新開的酒家需要入籍辦理各種契,都是日月神教來執掌,所以城裡現在像是這樣新開的酒家基本天天都有,隻是大小不一,所掛出來的招牌也不一樣罷了。
如今見第五兆恒點酒,連忙拒絕,“小師叔,不是我不願意作陪,實在是下午還有公務在身,後日我休息,明晚陪你喝個痛快如何?”
第五兆恒聽到這話,似乎才忽然想起如今金崢在做什麼,於是訕訕地招手讓小二撤掉了酒水,這才苦笑道:“我自己一介閒人,倒是忘記了你是有公務的人。”
這話讓金崢有些擔心,“你這幾天,怎麼了?”莫不是因為前幾日平月秋被平家接走的事情?不過他其實很想問,小師叔怎麼沒有跟著一起回落霞莊去?
想是因為有了前兩次的鬨劇,落霞莊也曉得是甩不脫了,所以這一次倒是痛快給了銀子,然後當日就將平月秋和白玉琉給接走了。
起先金崢還以為,第五兆恒肯定也會跟著一起回去的,正好也沒見著他去牙行裡,哪裡曉得這幾日,他都悶在他短租的房裡。
第五兆恒也想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活成了這個樣子?管著滅門仇人叫了那麼多年的爹,還將他們平家奉得高高的,做那救命恩人敬了這麼多年。
還因平家去挑戰各路江湖人,手段殘忍,與他挑戰過的,隻要敗了,幾乎都等同於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