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就給嚇慌了,她這江湖月報是要寫時事,真實無半點虛假,可這樣的口號喊出去,怎麼聽都像是宣傳虛假和當不得真的娛樂。
還沒等她想出相應對策,江湖月報卻是已大賣,而且也如同她所預想的那樣,被人罵掛羊頭賣狗肉。
不過幸好,最終的評論風向是好的,大家都喜歡江湖月報再接再厲,往後寫更多真實江湖事。
沈羨之鬆了一口氣,本想要追究下去這些喪心病狂的口號是誰喊起來的?沒想到竟然是幾個隻認識幾個字的報童少年。
他們就隻認得那幾個字,所以自己綜合一下,就總結出了這江湖月報所講的到底是什麼。
“此事罷了,他們到底不識字,也怪我們這邊沒有提前做好準備。”金堂主心說最後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便勸著沈羨之罷了,不要去責罰那幾個少年。
連那關無憂都來開口求情。
沈羨之見他們這些當事人都不在乎,也隻好作罷,但類似的事情,不可出現第二遍,為此這撰編堂還為此加班加點整改。
事情倒是平息了,但是回頭沈羨之還是叫韓先生笑了一回,又道:“不過你這提前發行,倒是給我這裡提了一個醒。”千萬要留意文章造假冒充之事。
說了不過兩句,便與沈羨之旁敲側擊地打聽,“官道你們幾時動工?”看來還是沒死心,想要提前將眉山上的書院動工。
“你死了這條心吧,除了官道之外,主乾道也要重新修葺的,今年隻怕還不見得能完工呢,你明年再做考慮吧。更何況你這書院今年才正式授課,還沒上正軌,你想那麼多乾什麼?”
沒曾想韓先生聽這話不樂意了,“你這意思,我這書院不見得能撐下去?”
沈羨之搖頭,“我沒那麼說,隻是你自己是教書育人的,比我自己都曉得這些學生到底多難管,還是先將心思放在他們身上,明年保管能給他騰出人手來。”
韓先生冷哼了一聲,但看著今年是無望了,隻能唉聲歎氣地掰著手指數月份,心說這才四月初,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呢。
但是應該不妨礙自己先找相熟的人幫忙看看吧?
接下來的日子,各人依舊是忙忙碌碌的,日月書院正式授課,街上閒散遊玩的小兒郎和少年們一下沒見了蹤影。
少了他們這些個皮孩子在街上遊蕩玩耍,這街道修葺的工程大大加快了不少。而城中不知道是不是當初展元接手了這些刑事案件,他的手段太過於恐怖,以至於這城中什麼小偷小摸都極少,更不要說是牽扯出人命的案子了。
這幾乎是沒有,最多的也就是些雞毛蒜皮,東家的瓜藤爬到南家的牆根上,被南家摘了瓜,或是李家的雞跑到趙家的雞窩裡去生了蛋的小事。
展元才不樂意管這些,轉手交給言巽。
言巽本來在金堂主那裡乾得好好的,忽然被他調過來,看著這些個雞毛蒜皮的事情,頓時是傻了眼,“這,這到底要怎麼判?”他沒經驗啊。
展元一攤手,“我哪裡知曉,這是瑾王爺特意吩咐讓你來辦的,好好磨練磨練,莫要辜負了瑾王爺的一片苦心。”夏侯瑾和沈羨之其實雖然沒有說過什麼,但是當初那奏章他們讓言巽以自己的名義送到京城去,展元就明白了這夫妻倆到底是什麼打算了。
其實他覺得如果瑾王爺和教主想要報仇,自己做皇帝輕輕鬆鬆的,為何還要把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小子送到人前?這不是趕豬爬樹麼?成功率太低了。
就算是在朝裡隨便拉一個皇子來,都比這言巽要強啊。
但是,既然是教主也認可了,展元自然是沒說什麼,隻能從言巽身上找優點,找來找去,就發現一個,尚且還算得上是純良,沒有京城裡那些皇子們的爾虞我詐。
可他這優點,用來參與到那些事裡,這不是白白去送命麼?於是展元就更不明白這瑾王爺和教主到底是怎麼想的?
回頭見著言巽捧著這些狀子,眉頭都擰成了一團,心說這小事看大,這些事情看著無足輕重,但其實處理起來很是麻煩,他若是能處理好,自己也高看他一眼。
所以這暗地裡還是關注著,想看看言巽到底如何處理的?
而言巽沒有開堂審案,覺得這對簿公堂,不免是傷了鄰裡間的和氣,所以邀了錢袋子一起上門去給人做那和事佬。
也不知他怎麼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事兒解決了不少,還給人家兩戶鄰居家促成了親家,讓人結成了兒女親家。
展元聽到的時候,正和沈羨之商議雁環山那邊的建設情況,展元的提議,早些動工,但是沈羨之還是決定等各處的道路修葺完了再說。
更何況,也不能趕在修建書院前。
兩人正說著,便聽聞有人來報此事。展元當即就忍不住笑起來,“這倒是奇談了,他如何讓人家說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