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晚笑出了聲。什麼白狐仙,分明是南舟乾的,不過他一身白衣,行動起來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竟被當成了白狐仙,鬨得王婆跟王虎請了神婆來做法。
又一個鄰居高十六捋著胡子發表意見:“也不一定是狐仙,要我說,隻怕是小燕她娘呢!小燕在他們家天天挨打,她娘在墳裡頭也不能安心,這才出來顯形,收拾了王婆子!”
在墳裡頭?文晚晚忙問道:
“小燕的娘,難道已經?”
“前年沒了,”吳氏歎了口氣,“唉,那孩子也是命苦,娘死了,她爹為著湊聘禮娶後老婆,就把她一兩銀子賣給了王婆,真是,受足了罪喲!”
文晚晚不由自主也歎了口氣,也是,假如親娘還在,又怎麼忍心讓女兒受這種苦?
“哎呀,到處找不到你,原來在這裡!”郭張氏從人群外頭擠進來,一把拉住了文晚晚,“我來給你送工錢來了!”
她笑眯眯的取出幾包錢,先往文晚晚手裡放了一包:“這是給衙門裡打絡子的工錢,一共兩百文,李捕頭說活計做的極好,過兩天衙門裡還有件做冬天用的車墊子的活,要夾棉的,平金堆花打珠繡,李捕頭說了,要是你能做,他就跟縣老爺說說,也給你做。”
郭張氏故意當著眾人來送工錢,又把縣令和李青都抬了出來,目的就是讓四鄰八舍都知道文晚晚針線活好,連衙門裡的活計都能做,既是為了她以後攬活方便,也是想讓眾人都知道,文晚晚跟衙門裡有來往,讓那些人不敢看輕她欺負她,文晚晚聽她這麼一說,立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忙道:“多謝嫂子,平金堆花打珠繡我以前做過,沒問題的,請嫂子給李捕頭回個話,這活我能做。”
“好,”郭張氏笑眯眯的又遞過一包錢,“這一包兩百文,是李捕頭給的定錢,過陣子縣老爺的夫人過生辰,李捕頭想送件繡活,不過他家裡的去年沒了,他老娘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也做不了,所以想請你幫著選個好花樣,繡個桌上放的小屏風,李捕頭說,等做得了,到時候再結賬。”
“好,我儘快做。”文晚晚笑著接過,“請嫂子幫我帶句話,謝謝李捕頭信得過我。”
“哎呦,文丫頭還有這本事!”邊上看熱鬨的鄰居們聽了半天,一個個都來了興致,牛婆婆當先開了口,“你如今是幫人做針線嗎?我有個外甥在南北行裡做夥計,你要是有什麼做好的活計想要寄賣的話,我幫你問問他!”
“我侄女兒下個月生孩子,我正想著送點什麼給她才好,”高十六也道,“正好,文姑娘幫忙想想,要不要做幾件時新的小衣服鞋子?”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說了起
來,郭張氏立刻抬高了聲音:“我這妹子幾乎什麼針線活都能做,做得還特彆好,不信你們看,就連縣老爺夫人過壽,都指名要她做活呢!你們以後有什麼活計,都想著我妹子點啊!”
她說著話,又遞了一包錢給文晚晚:“這是前幾天你在牙行寄賣的扇套和香袋,才兩天就全賣出去了,還有幾個買了香袋的小姐一直說花樣好,想請你繡帕子呢!”
“哎呀丫頭,”吳氏拉著文晚晚的手,滿臉慈愛,“你年紀輕輕的,手怎麼這麼巧?”
文晚晚正要說話,餘光忽然瞥見葉淮目不斜視的,正從不遠處走過來。
自從上次他沒吃飯就走了以後,這幾天他都是早出晚歸,不但再沒有在家裡吃過飯,而且經常一天裡下來,兩個人連照麵都不曾打過,文晚晚遙遙望著,心想,今天是怎麼了,他居然這麼早就回來了?
吳氏也看見了葉淮,下意識地把文晚晚向自己身邊拉了拉,忐忑不安地說道:“那個人回來了。”
上次文晚晚給她送烤花生時,吳氏忍不住吞吞吐吐地追問了她做妾的事,文晚晚便拿跟郭張氏說過的話回應了她,吳氏聽說她竟是被葉淮威逼做妾,頓時十分同情,對葉淮的印象更差了。
所以這會子看見葉淮過來,忙把文晚晚又拉近了些,低聲嘟囔道:“要是白狐大仙也收拾收拾他就好了,看他還敢不敢逼你做妾。”
郭張氏之前並沒有見過葉淮,突然聽見吳氏這麼說,不由得順著她的視線一看,不由得一怔,脫口問道:“他就是南舟,逼你做妾的那個?”
“是。”文晚晚看著葉淮,點了點頭。
雖然從那天之後,葉淮再沒提過妾室的字眼,但王婆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四鄰八舍難免來問,所以文晚晚每次都說,是葉淮糾纏不休,一廂情願地逼她做妾。
“看著不像是這種人啊!”郭張氏是做牙行生意的,每天都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一眼就看出葉淮氣度不凡,不會是普通出身,頓時疑惑起來,“做事怎麼這樣無恥?”
“唉,知人知麵不知心嘛,好多長得人模狗樣的,心腸都壞著呢!”高十六也聽說過這事,瞧著葉淮,高聲說道,“瞧他那模樣,也不像沒臉麵的人,居然乾出強搶民女的事!”
眾人正說得熱鬨,突然眼前白影子一晃,葉淮瞬間到了近前,沉聲向文晚晚叱道:“回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