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熱水的小廝第三次進了院,見正屋的門還關著,忍不住向萬安問道:“萬安哥,都這會子了,王爺還沒起嗎?”
萬安擺擺手,壓低了聲音:“還沒起,你先回去在早上熱著,過一炷香再送過來吧。”
小廝答應著,小聲說道:“王爺今兒睡得挺好,平時都是五更天準醒,今兒多睡了幾個時辰呢!”
話音未落,就聽見屋裡傳來葉淮的聲音,叫的是:“文晚晚!”
緊跟著聽見低低的女人笑聲,又有含糊的說話聲,卻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了。
門外等著伺候的小廝們都是一個激靈,送熱水的連忙道:“王爺醒了,隻怕馬上就要叫水,我就在邊上候著吧。”
萬安點點頭,示意他留下,自己也站直身子候著葉淮來叫,然而左等右等,始終不見葉淮叫人。
眼看著熱水又要涼了,送水的小廝等不及,低聲問道:“萬安哥,還要繼續等著嗎?”
“彆等了,”萬安豎著耳朵聽著屋裡的動靜,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的,“待會兒再送過來吧。”
**苦短,自家這位一向早起的王爺,以後隻怕是很難再早起了。
臥房裡。
葉淮伏在文晚晚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低聲道:“說吧,要怎麼補償我?”
昨夜沒有點燈,看不太清楚,此時天色大亮,她的顏色儘數被他收進眼底。
彎彎的眼睛朦朦朧朧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頰上有淺淺的緋色,嘴唇卻是嫣紅,瓷白的肌膚被睡眠滋潤了,蒙著一層滋潤的水霧,簡直像是剛摘下來的,飽滿玲瓏的水蜜桃。
讓人恨不能一口吃進腹中。
葉淮的臉越貼越近,眸色深深,薄唇微張:“說吧,怎麼補償?”
文晚晚忽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嘴巴好臭!”
葉淮怔了一下,她已經躲到了邊上,兩隻手虛虛地捂著鼻子,笑著說道:“快去漱口,嘴巴臭的很,熏死人了!”
葉淮下意識地抬手籠在嘴巴跟前,張了嘴正要哈口氣驗證時,突然反應過來,頓時咬牙切齒:“文晚晚!”
“哎,”她脆生生地應了一聲,推開他坐了起來,笑道,“你凶我做什麼?難道凶我一聲
,你嘴巴就不臭了?”
葉淮氣極,反而笑了起來,點著頭說道:“不錯,我嘴巴是挺臭的,不過你的呢?你笑我笑得開心,莫不是你的嘴巴是香的?”
他看著她目光閃爍,像是要逃的模樣,立刻伸手抓住了她,聲音低了下去:“你聞過了我的,現在,該我聞你的了。”
他眼睛盯著她,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慢慢地向她俯下身,文晚晚慌張起來,左躲右閃,連連求饒:“好了,是我說錯了,我給你賠不是行不行?是我鼻子不好使,錯認了你,你非但一點兒也不臭,而且還馨香撲鼻,臭的是我,我這就去漱口!”
葉淮輕哼一聲,笑意更深:“我不嫌你。”
他倏地低下頭,吻上了柔軟的唇,跟著故技重施,拇指撬開她的嘴,糾纏留戀。
果然是個騙子,根本一點兒也不臭。
他看見她的眼睛張得大大的,又是驚訝又是窘迫,光線太亮,他也有點不適應,於是再次伸手去遮她的眼睛,可她卻突然咬了他的舌頭。
葉淮嘶的一聲放開了她,簡直不敢相信:“你咬我?”
她卻趁機跳下了床,撒腿往外跑,道:“你也咬過我,咱們扯平了!”
葉淮很快追了上來,文晚晚想躲沒躲開,被他按在了牆上,粉白的牆壁冰涼涼的,貼著她薄薄的衣衫,原本就緊張的心越發緊張了,文晚晚搶在他開口之前,急急說道:“你聽,外麵有人說話,彆鬨了,當心被人聽見了笑話你。”
葉淮嘴角微勾,笑了一下:“我的府中,誰敢笑我?”
他胳膊伸出來圈住她,看著她一張臉越來越紅,眼睛不停地眨著,前所未有的慌張,這模樣讓他的心情愉悅到了極點,笑意越來越深:“沒扯平呢,我隻咬了你的肩膀,你卻咬了我的舌頭,須得還回來。”
文晚晚忽地一低頭,試圖從他胳膊底下鑽出去,卻在一半的時候就被他抓住,他捏了她的下巴,眼梢挑起,笑意中帶著促狹:“一還一報,你彆想逃。”
咚咚咚,文晚晚的心臟一下子狂跳氣啦,下一息,葉淮吻住了她。
而後,輕輕地,在她舌尖上咬了一下。
文晚晚唔了一聲,掙紮著想要逃開,他笑著的眼睛越來越近,黝
黑中倒映著她的影子,文晚晚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終於不用他來捂住她的眼睛了,葉淮心想,她總算沒再用那樣驚訝迷茫的眼神看著他,弄得他像是個欺淩弱女子的惡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