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兩股頭發合在一處,都是又黑又滑的好頭發,一下子便混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她便細細地編成一根辮子咬在嘴裡,又扯下一根衣帶綁住,正要細看時,葉淮一把搶了過去。
他順手就往懷裡塞,道:“這個給我,你把我那個也重新編一下吧。”
文晚晚橫他一眼,嗔道:“好的你都要搶,把你弄得亂七八糟的都丟來給我。”
葉淮微微笑著沒說話,又從懷裡摸出一個錦囊,兩根指頭拈出裡麵的一根頭發遞過來,道:“把這根也編進去。”
文晚晚恍然想起,上次他毒發過後,好像手指上,就纏著她的一根頭發,大約就是這根了。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藏在懷裡,藏了這麼久。
“你可真是……”文晚晚接過來,想說他一句,最後卻隻是笑著,什麼也沒說。
他可真是,慣會做這些肉麻膩歪的事情,不過,還真是讓人心裡癢癢的,隻覺得他可愛到了極點。
文晚晚低著頭,很快拆開葉淮打的結,把頭發編成了一根光滑的辮子,她想這根,應該是要她自己留著的吧,正要收起來時,葉淮卻又奪了過去,道:“我要這個,這個編的比剛才那個更好。”
“你這人,什麼事都要掐尖!”文晚晚嗔道。
葉淮從懷裡取出還沒暖熱的那根辮子,笑著遞給了她。倒不是第二根編得更好,而是因為,那裡麵有他最初得到的,她的那根頭發,他總覺得是不一樣的,須得自己拿著才好。
“王爺,”萬安站在門口處,低聲問道,“太妃打發人過來問呢,要不要回稟太妃你已經醒了?”
昨天一整天葉淮都沒有醒,林氏焦急到了極點,從早到晚地守著,到半夜時實在撐不住,這才回去了,這會子還不到卯時,大約林氏也是才起,立刻就打發人過來問了。
葉淮看了文晚晚一眼,還沒說話時,文晚晚便已經笑著吩咐萬安道:“你讓人回太妃一聲,就說王爺醒了。”
萬安心頭一鬆,忙道:“好,我這就打發人過去回稟!”
他像是怕葉淮阻攔,一道煙地跑了,葉淮哂笑一聲,靠在文晚晚懷裡,把玩著那根發辮,道:“你倒是好心腸。”
“太妃昨夜守到子時才走,她也擔心得很,你既然醒了,還是跟她說一聲才好。”文晚晚撐著他的後背把他扶起來,道,“你快些收拾了換件衣服吧,等會兒太妃來了,你這模樣也不像話。”
葉淮懶懶地站起來,握了她的手,道:“咱們回去吧,你也換身衣裳。”
他拉著她慢慢往外走,問道:“這兩天我睡著,她們有沒有為難你?”
“為難麼,”文晚晚笑了下,道,“那天我燉的錦雞湯裡,還有醃的那些風雞臘兔裡麵查出來有緱藤毒,太妃有些生氣,想要押我過去問話,不過被高將軍攔住了。”
葉淮頓住了腳步,原本平靜的麵容頓時浮現出嘲諷的神色,淡淡說道:“還真被我料到了。”
他回頭看向高恕,點頭道:“做得很好。”
高恕雖然一直護著文晚晚,但到底是跟林氏作對,心裡也不是不惶恐,這會子聽葉淮這麼說,頓時鬆一口氣,連忙躬身行禮,道:“屬下衝撞了太妃,請王爺治罪!”
“你奉我的命令行事,何罪之有?”葉淮揚聲吩咐道,“萬安,先前我讓你盯著的那些人,立刻都都押過來。”
萬安剛走,林氏便帶著林疏影匆匆趕來,葉淮已經換過衣裳,正坐在廂房的屋簷下看文晚晚用一個小風爐熬參湯,林氏三兩步走到跟前,急急打量著他,問道:“阿淮,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葉淮拖過邊上的椅子,道,“母親請坐。”
林氏連忙坐下,看了眼在廚房忙著的文晚晚,心神不寧:“阿淮,你還讓文氏在你身邊嗎?你睡著時,我查出來她在你的飯食裡下毒,那些證據我讓人封存在庫房裡……”
“母親,”葉淮笑著打斷了她,“我已經知道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母親看看。”
他的目光轉到林疏影臉上,道:“你也看看吧。”
林疏影無端就有些害怕,連忙走到林氏身後站定,輕聲問道:“表哥,是什麼事?”
“你的事。”葉淮淡淡說道,“前些日子我聽見府裡有些風言風語,就讓人盯著那些人查了查,如今看來,倒是趕得巧了。”
林疏影心裡一沉,正要說話時,就見萬安帶著幾個小廝,押著十來個丫鬟婆子走進院裡,領頭的一個,正是她的貼身丫鬟青羅。
林疏影不覺挺直了脊背,向林氏跟前又靠了靠,林氏卻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皺著眉頭問道:“什麼風言風語?”
林疏影一抬頭,正對上葉淮銳利的目光,他看著她,淡淡說道:“這些事情,是不是你自己來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