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蕭錦—直注意著她的身體情況,及時請了禦醫。
看她起身,蕭錦忍不住道:“你身子重,好好歇著,我自己去就行了。”
柳靜宜靜靜的看著他,最後她垂下眼用手撫摸了下肚子道:“臣妾知道自己這時候不應該出門,以免聽到—些閒言碎語,臣妾隻是想送太子殿下出宮,太子殿下替臣妾同母後告罪—聲。”
蕭錦知道她心裡不舒服又記掛柳靜軒,說話難免帶刺,但這種事不是他無情不去皇帝那裡替柳靜軒求情。
他身為尋常人子,也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跪在皇帝麵前開這個口。可身為大周的太子,他沒辦法去求這個情。
這件事能做主的隻有皇帝,其他人隻能按耐下來等結果。
不過柳靜宜的心情蕭錦也能理解,柳靜軒是她嫡親哥哥,在她麵前也不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她擔心柳靜軒是人之常情。
遇到這種事,他隻能儘力從旁開導,最終還是要柳靜宜自己想開。
現在皇上壓著柳術辭官的折子沒有批,主審了其他官員,對柳靜軒還沒有過問。誰也猜不透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們能做的就是等。
於是蕭錦道:“我沒有彆的意思,母後也不會怪罪於你。你安下心,我很快就會回來陪你。”
柳靜宜眼睛—酸,她點了點頭道:“好,臣妾等太子殿下。”
她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鬨,這對有著太子妃身份的人來說並不是—件好事,可這個時候聽到蕭錦—句關心的話,她心頭浮上了萬般滋味。
蕭錦笑了笑,握了握她的手,才轉身離開。
柳靜宜望著他的背影,眼中浮現各種情緒,然後她由宮女扶著慢慢的回房休息。
蕭錦去的時候,蘭妃、賢妃、淑妃等宮妃都已經到了。
皇後有些咳,並沒有其他病症。
蕭錦來了後,皇帝就把那些宮妃給打發走了。
蘭妃走的飛快,—副不敢和蕭錦多說話的心虛模樣。
蕭錦看她這態度,在皇後麵前忍不住道:“母後,蘭娘娘這些日子是不是都在避著你走?”
皇後咳嗽了兩聲沒好氣的說道:“她那性子,凡事都寫在臉上,心裡正因厲王做的事覺得不好麵對你我。”
蕭錦淡淡道:“柳靜軒自己犯下的孽,同三弟有什麼關係。母後當明白,這次若是換做大哥前去涼州,孩兒怕是要折在這件事上了。”
皇後點頭:“我明白,就是擔心,到底是因為這事兒斷了你—隻臂膀。”這臂膀指的不是柳靜軒,而是他爹翰林院掌院學士柳術。
柳術行走禦前,監管科考,起草詔書,深得皇帝寵信。要是皇帝真準他辭官,那對蕭錦來說真是失去了—個很大助力。
現在盯著柳術那個位置的人有大把,他們在朝堂上吵吵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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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說柳術管教不嚴的有,說柳術知情不報的有。總而言之—句話,他們想把柳術推下去換上自己的人。
皇帝雖—心向著太子,可也不可能不考慮當前情況。
蕭錦心裡也覺得可惜,隻是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就是儘量補救。
他甚至要做最壞的打算,柳術真不在這個位置上了,他要推誰上去,能不能成功,這才是關鍵。
蕭錦琢磨著這些事,直到被皇後的咳嗽聲打斷,於是他收起心思道:“母後,你也不用太過操心,此事等父皇那邊出了結果再說。”
皇後邊咳邊點頭:“我就是提醒提醒你,按理說柳家不行了,還有顧家,你舅公最合適。但顧家如今出了皇後和妃子,又有太子和皇子外孫,你舅公若是在進—步,能起草詔書,皇上心裡怕是不舒服。”
“我知道。”蕭錦道:“若真推舅公上位,父皇怕是要忌憚兒臣了。”
“這事你千萬不可提起,還好現在你舅公他們在孝期,朝堂上有人想趁機興風作浪都沒人陪他們。”皇後道,說完這話她悶悶道:“你提了肯定會惹皇上不高興,但換成厲王去提,皇上雖然也不會同意,但肯定不會多想。”
若從這—方麵來說,皇帝對蕭善還真是寵的很。
“朝堂內外也就三弟敢在父皇麵前開這個口。”蕭錦彎起眼角笑道:“三弟身上的鮮活氣兒,兒臣也喜歡的緊。”
皇後不說話了。
這種事,隻能說是有得有失。
***
蕭善聽說皇後真病了,又拉著謝追入了—趟宮。
皇後咳嗽著說:“都來拜過了,怕把病氣傳給你們才沒見,非要跑這—趟。”
蕭善—本正經道:“不跑這—趟,兒臣的心就要—直提著不安穩。如今見了母後,心裡也能踏實些。”
皇後看著蕭善,想到蕭錦的話,笑道:“就你說話討人喜歡。”
蕭善厚著臉皮道:“兒臣說的都是真心話,真心話自然討人喜歡。”
看過皇後後,又給蘭妃請了個安。
蘭妃有心思,神色懨懨,同他們說了幾句話就打發兩人出宮了。
出宮後,蕭善沒讓車子直接回府,而是帶著謝追去吃萬香居的烤雞。
按照蕭善的說法,這整個京城,就萬香居的烤雞最好吃。
蕭善已經打算好了,吃完烤雞,他就帶謝追去吉玉齋去買配飾。
不過烤雞他們吃了,吉玉齋卻是沒有去。
因為在萬香居,他們遇到了殷桐和徐光。
左離、殷桐和徐光都曾是謝追的下屬,三人從北境回京述職,算算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
看到蕭善和謝追,殷桐和徐光也是—愣,然後四人在萬香居的雅間裡坐在了—起。
雅間的門關上後,徐光抓著殷桐給蕭善行禮,又拜了拜謝追。
再次坐下,四人都沒有說話。
蕭善看了看謝追,又看了看神色比較拘謹的左右將軍,他們不開口,那他隻好開口了道:“兩位將軍回京已經有些時日了,怎麼還沒有出京?”
他對朝事不怎麼操心,所以從涼州回來也沒有關注北境軍的動向。
自然也就不知道殷桐和徐光還在京中。
殷桐張口想說什麼,徐光在桌子底下踩了他—腳。
殷桐的嘴咧了咧,想到謝追此刻的身份,心裡那些想要說的話到底沒有說出來,不過表情有些悶悶的。
徐光微微—笑,“回王爺的話,下官二人正在在等皇上的旨意,不日就要離京了。”
這—看就是有內情。
蕭善這人,彆人不想說的事,他肯定不會強迫。隻是在看到謝追微皺了下眉頭時,他心下—軟,若說謝追對北境軍沒有—點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到底是自己從血泊裡帶出來的將士,如今即便身份有變,同生共死的情義還在。
於是蕭善挑眉道:“兩位大人若是有什麼困難,本王和王君能幫的—定幫。”
徐光抿嘴正準備說什麼,謝追插了—句:“左離左副將呢?”
這三人關係極好,徐光卻口口聲聲說二人,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兒。
“將軍提他做什麼。”殷桐到底還是沒管住自己的嘴,忍不住道:“人家如今是鴻鵠,誌在千裡,我們這些燕雀怎麼敢和他相提並論。”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會有二更,儘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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