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遠遠的就看到了後麵偏院升起的煙氣,他詫異道:“你在院子裡燒柴呢?”
“不是。”蕭善一臉笑意的說道:“我和謝追聊天,聊到了他在北境時吃的烤羊,我一聽嘴饞了,就讓人拿了炭火準備在西院烤點羊肉吃。”
“自己動手,彆有一番滋味,二哥你沒有聞到風裡的香味嗎?”
說罷這話,他還拿手往鼻子的方向扇了扇風。
蕭錦看著他,然後也笑了,道:“聞到了。”
很多時候,蕭善是個相當知足的人,有好吃的,他就會很開心。
得到一個能戰鬥力很強的蛐蛐,他也能樂上幾天。
蕭錦就特彆喜歡他這模樣,萬千煩惱在他這裡都頂不上一頓美食。
兄弟二人到了專門整理出來烤肉的西院,謝追站起身給蕭錦行禮。
蕭錦道:“不必多禮。”
府上的婢女端茶倒水,而後安靜退下。
謝追走到蕭善跟前道:“王爺,我去讓後廚的人去準備吃食。”
看得出蕭錦臉色不是很好看,肯定很想和蕭善單獨處一會兒。兄弟二人說說心裡話,謝追不便在這裡一直呆著,自然要找借口離開。
蕭善笑著點了點頭,他乾咳兩聲壓低聲道:“一會兒我親自烤的讓人給你送去。”
謝追輕輕嗯了聲,又遠遠的對著蕭錦行了個禮,才轉身離開。
蕭錦讓常安退下,偌大的院子裡隻有兄弟二人。
蕭善走到爐子旁,把裡麵的炭火撥散鋪均勻,然後把串好的正好烤的肉串換了個麵。
油聲滋滋響起不斷往爐子裡滴,引得火氣猛然躥高又落下。
蕭錦看他動作嫻熟,也走上前拿過兩個肉串不審熟練的翻騰著道:“你倒是會想辦法,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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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串起來方便很多。”
“在自己家裡總不比外麵可以烤整隻羊,這廚房裡的大廚一聽說我們要烤肉吃,就想出來了這麼個辦法。”
蕭錦道:“你要是不想著吃,他們怎麼會想到辦法,歸根到底還是出在你身上。”
“二哥說的是,辦法都是我想的。”蕭善從善如流的改口,然後又道:“你手裡的那兩串好了,快點往上麵撒點調料……”
火烤著很熱,煙隨風吹入眼,弄得眼睛很不舒服,讓人想流眼淚。
蕭錦眯著眼,略帶兩分笨拙的往肉串上放調料。
他撒的並不是很均勻,有的地方多了有的地方少,還有落到了爐子裡燒焦了。
不過烤肉是個熟能生巧的活,沒過多久,蕭錦就順手了,還非常自然的避開了風吹的方向,以免再被迷住眼。
蕭善最先烤好的,招來吉安給謝追送了過去,讓他趁熱吃。
剩餘的,他和蕭錦慢慢烤。
等兩人終於折騰完,後廚也把飯菜準備好了。燈點起,兩人準備就在這院子裡吃菜喝酒。
淨手時,蕭善看到蕭錦臉頰、額頭和衣袖上有黑色痕跡,他頓時笑的不行。蕭錦一直是最重視禮儀的,身上的衣服向來連個褶皺都沒有,今天算是破戒了。
往日斯文的臉上都多了幾分童趣。
蕭錦看他樂成這模樣,覺得鼻子泛癢,忍不住又抹了下鼻子,然後鼻子上又多了個黑點。
蕭善又樂了。
蕭錦看他笑的這麼開懷,嘴角忍不住上揚,他道:“你自己臉上也不乾淨,彆在那裡五十步笑百步了。”
蕭善連連點頭,笑聲是止住了,臉上的笑意卻半分不減。
蕭錦就那麼笑盈盈的盯著他瞧,瞧的人心底發毛。
半晌,蕭善乾咳兩聲道:“好了,二哥,快洗手吧,一會兒菜都涼了。”
兩人去洗了臉,坐下後都先吃自己烤的肉。
說實話有烤焦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
也有烤的正適來的,吃起來格外有味道。
蕭錦大口大口的喝著酒,他是來求醉的,蕭善一開始自然不會阻止。
他知道蕭錦的酒量,一直在掂量著,中途還勸著蕭錦吃了些菜,要不然光喝酒胃裡肯定會不舒服。
等差不多時,蕭善把酒拿下,他道:“二哥,可以了。”
蕭錦的臉頰泛紅,他半眯著眼道:“我還沒醉呢。”
蕭善:“不是醉不醉的問題,而是明早你還要上朝。酒喝得多了,第二天就會頭疼。”
蕭錦笑道:“我來你這裡就是想放鬆放鬆,難道這個時候還要想朝事?”
蕭善道:“不用想那些,隻是酒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傷身了。”
蕭錦望著他,然後錯開眼,嗯了聲。
當晚,喝了不少酒的蕭錦在厲王府留宿。
蕭善原本是想把他送回東宮的,不過蕭錦不願意。
沒辦法,蕭善就把人給留了下來。
蕭善扶著他去客房休息。
蕭錦酒品其實很好,就算喝多了酒也不會吵也不會鬨,更不會多說話,平靜的很,讓人根本察覺不到他是醉著還是醒著。
不過蕭善把他放在床上時,他閉著眼睛突然開口問了句:“三弟,我……”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也說不出來。
他已經儘力想做最好,可還是沒用。
蕭善看著他歎了口氣道:“二哥,我不知道你怎麼了,不過自古世事難兩全。我是這麼想的,你是太子,多學父皇行事準沒錯。凡事多思無益,順其自然就好。”
在朝堂有威懾臣子的能力,讓他們不敢把手伸得太長,在後宮有鎮住宮妃的手腕,少了許多醃臢之事。不一定事事都能做到完美,但至少政治清明,四海升平。
蕭錦沒說出來的話,蕭善都明白。
所以他說嘛,當皇帝也好,當太子也罷,都挺累。
不過人處在那個位置上了,累也隻能撐著。
他能做就是,蕭錦想來這裡喝酒,他隨時打開大門。
而後蕭錦沒有說話。
蕭善也沒有再說彆的,等蕭錦的呼吸變得延綿悠長起來才起身離開。
他留了吉安在這裡候著,彆人他不放心。
蕭善回住處時,謝追正靠在床頭看書。
那些詩書禮儀和話本他都不愛看,他看的是兵書。
蕭善回來,他便把書收了準備起身給蕭善脫掉外衣。
蕭善忙道:“我自己來就成,你先睡,我去衝個澡。”
謝追應了聲。
蕭善沒有喝酒,很快就洗好了。
他上床,把謝追攬在懷裡,親了親這人的嘴角。
謝追往他懷裡靠了靠,腿在他身上摩挲下了。
蕭善被他勾的身體一下子熱了起來,他低頭啃在謝追的脖頸處。
不知何時,謝追雙眸半眯,眼角泛著淚水,他看著來回晃動模糊不清的紗帳,或快或慢的喊著蕭善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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