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苦著臉道:“王爺說的是。”
蕭錦笑著看蕭善當著自己的麵威脅常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等人離開東宮,蕭錦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不過他一時也睡不著,便靠在床頭讓常安把桌子上上要處理的公務拿到床邊。
常安沒有動,弱弱道:“太子爺,王爺這剛罵過奴才,奴才怕王爺真扒了奴才的皮。”
蕭錦笑罵道:“你倒是會順著杆往上爬,你聽他的話,就不聽孤的了?”
常安知道他沒有生氣,巴巴感慨道:“奴才當然是聽太子爺的話,隻是可憐王爺對太子爺一片關心之情最終成空。”
“胡鬨。”蕭錦橫了常安一眼。
他看了眼桌子上摞得老高的公務,道:“孤就是怕一時懶,時時懶。”
人都是有惰性的,懶習慣了,就會鬆懈就會拖延。
享樂容易吃苦難。
常安笑道:“恕奴才多嘴,比太子爺心性更堅毅的人沒幾個,哪能休息一時就墮落了。王爺心裡肯定也這麼想,要不然哪裡會勸太子爺。”
蕭錦聽了這話微愣,不是常安胡說,蕭善還真這麼想。
無論是東宮三師,還是皇帝皇後又或者是太子妃等人,對他都期望甚深。
他們一直看著他努力,看著他做到最好,覺得他一直就應該是這樣。
也就蕭善,時常說他該放下手頭的公務,歇上一歇。
以前蕭善在他剛被封為太子那年就說過:“你休息上半天那公文就會張腿跑了?你就會放置它不理會了?休息一下就變得貪圖享樂起來,隻能說本性如此。二哥你又不是沒有責任心的人,用不著擔心這些。”
這話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惹得皇帝、皇後和蘭妃聯合起來把蕭善給罵了一通。
說他自己不學好就罷了,還去用歪理打擾蕭錦。
事後蕭善仍舊如常,蕭錦卻每逢他想開口說那些話時,就用糕點堵住他的嘴。
好意他心領,但他並不想讓蕭善因這事挨罵。
而且從那之後,他行事更加小心翼翼,隻因隔牆有耳。
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想起往事,蕭錦眼中浮起清淺的笑意。
這時,有內侍來稟,說太子妃來了。
蕭錦神色歸於平靜,然後他說:“迎太子妃進來。”
柳靜宜是提著個食盒來的。
她今日穿著並不笨重,除卻腰肢部分其他地方並不顯寬大,人看起來纖細很多。
蕭錦抬眼的瞬間就看到了她顯懷的肚子。
看著這個未出生的孩子,他目光微暖,他即將為人父,自然很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
柳靜宜走過去把食盒放下,軟聲細語溫聲道:“臣妾早上熬了些湯一直在火上溫著,太子趁熱喝,這湯可以醒酒,免得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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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的話,蕭錦抬眸道:“你親自熬的?”
柳靜宜說了聲是。
蕭錦阻止她往外端湯:“讓常安來。你身子重,不必做這些,多照顧點自己的身體才是。”
柳靜宜眉眼含笑:“並不費事,臣妾許久沒有給太子熬過湯了,太子嘗嘗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手藝有沒有退步。”
蕭錦正準備說什麼,隻見柳靜宜的肚子突然動了一下。
因為衣著的關係,看的格外分明。
蕭錦驀然睜大眼,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驚奇和喜意。
柳靜宜看他這模樣,微微一笑,她低下頭用手撫摸過肚子道:“這孩子最近太調皮,總是動來動去的,日後定然是個愛動的。”
蕭錦坐直了身體,隻覺得頭也不疼了,他道:“你坐過來些,孤看看。”
柳靜宜坐在離他半個胳膊的距離,笑道:“他一會兒才會動,太子先把湯喝了吧,一會兒涼了就沒效果了。等你喝完在同他好好說說話。”
蕭錦定定的看了柳靜宜一眼,然後伸出白淨修長的手接過常安遞過來的湯。
湯的溫度適宜,他仰頭一口氣喝下。
把空碗放下,蕭錦把手放在柳靜宜的肚子上。
孩子大概知道父母的心情,又很給麵子的動了動。
蕭錦笑起來滿臉喜意,他眉目溫和起來,隻顯得更加俊秀思維,柳靜宜抬頭看了他一眼,也輕輕柔柔的笑了。
往日種種,從此時掀篇。
***
蕭善回到王府,就看到了皇帝身邊另一個內監常寧準備出府。常寧是常樂的徒弟,二十多歲,長得秀秀氣氣,臉皮很嫩很白淨。
看到蕭善他彎起眼角笑打了聲招呼:“王爺。”
蕭善道:“你怎麼來了?可是父皇有事吩咐?”不應該啊,真有事吩咐,他剛在在宮裡皇帝就開口了。
所以是找謝追的?
常寧道:“回王爺的話,奴才奉命給王君送東西。如今王君已接旨,奴才要回宮複命了。”
見自己猜對了,蕭善笑道:“得,那你回去吧。”
常寧又給蕭善行了個禮,才離開。
回宮的路上,常寧身邊剛提拔上來的小太監低聲道:“師傅,其他皇子王爺甚至後宮的娘娘見了你,不是給你玉佩就是給你銀子,這厲王怎麼什麼都不給?”
常寧笑道:“厲王同其他人不一樣。”
小太監不明白:“怎麼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是要用眼看的,你跟在我和乾爹身邊多學著點,以後對你有好處。”常寧道。
小太監哦了聲,神色若有所思。
常寧沒有吭聲。
他說的是真心話,尋常皇子宮妃現在巴結他,但他真要被皇帝訓斥責罵,沒一個人願意為了他向皇帝求情。
他第一次替乾爹常樂當差才十幾歲,因第一次見天顏太過緊張,給皇帝上茶時,手一抖茶碗摔在了地上,滾燙的茶水有幾滴濺在了皇帝的鞋子上。
當時正值夏天,穿著單薄,皇帝當場就嘖了一聲。
常寧嚇得跪在地上拚命磕頭,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
當時蕭善正因為課堂上睡覺被皇帝罵,看到這一幕就笑了:“父皇,你怎麼做到一個眼神就把小太監嚇成這樣的?”
皇帝哼哼道:“彆人怕你就不怕?”
“兒臣為什麼要怕,兒臣又沒做錯事。再說了父皇你相貌英氣非凡又不凶狠,兒臣才不怕呢。”
“你沒做錯事?今日你在課堂上惹怒於大學士,於大學士礙於你的身份不敢打你。伸出手來,朕替他打。”
“父皇,兒臣錯了。”蕭善淒淒慘慘的求饒。
後來,皇帝喊來常樂,說是把他帶下去調
教好在送來當差。
再後來常寧雖不如常樂在皇帝麵前得臉,但也在禦前行走。他本以為蕭善會同他打探些什麼,可沒有,蕭善連他是誰不記得。
蕭善這些年連常樂都沒給過一錢銀子,更不用說他了。
其他人給東西,是為了讓他們在皇帝麵前能為他們說好話,蕭善沒這個需求,自然沒想過給東西。
蕭善可不知道常寧。
他走到後院,就看到謝追滿臉喜歡的拿著一把劍在比劃。
謝追很少會表露出自己喜歡什麼,現在一看就是特彆喜歡這把劍。
蕭善走過去道:“這就是父皇的賞賜?就沒給點銀子寶貝什麼的?”
謝追看到他,忙把劍收了道:“父皇賞的還有布匹還有三千兩銀子,我讓人抬到庫房裡去了。”
蕭善哦了聲,瞅著那把劍,黑不拉幾的,搞不明白謝追喜歡它什麼。
謝追一臉讚歎,雙眸晶亮:“這劍名‘赤翼’是把名劍,可削鐵如泥,吹發斷絲,實在是難得的寶物。父皇怎麼就賞給我了?”
蕭善撇了撇嘴:“誰知道呢,不過既然是父皇賞的,你就拿著玩吧。這劍要真有你說的那麼好,用來削肉片做暖鍋也挺好。”至少能把肉片削的薄如蟬翼。
謝追聽聞這話,抓著劍的手一緊,神色一凜,眉頭微皺。他雖沒說出反對的話,但眼中滿是不讚同之色,仿佛蕭善這話玷
汙了寶劍。
看他這神態,蕭善微微眯了眯眼,有心和這劍比試比試。
當晚,他提槍而上,用儘手段逼問謝追,是劍好,還是他的槍好。
逼的謝追一直說他好,連連求饒都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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