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把撥浪鼓收起來,然後看向快要閉上眼睡著的丫頭道:“這丫頭以後的小名就叫小雪墩吧。雪字應今日之景,孤希望她以後長得胖墩墩的,身體結實人又強壯。大名就等父皇和母後拿主意,希望她能得父皇和母後庇佑,快樂健康的長大。”
柳靜宜輕輕嗯了聲,嘴裡念叨兩聲小雪墩,然後驀然笑了。
她抬起頭看向蕭錦道:“這名字不像是太子你取名字的風格。”
蕭錦微微一笑:“孤同三弟學的,他心境寬敞,取名字也隨心所欲。孤想和他學學。”
柳靜宜沒有吭聲。
蕭錦看著又把眼睛閉上的小雪墩,心情很微妙。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也是他期待已久的孩子。
他心疼這個孩子,心疼她的遭遇,心疼她的身體。
這個小名看似隨意,可他曾聽老百姓說過,賤名好養活。
他自然不能給小丫頭取個什麼花什麼草的小名,所以叫小雪墩正好。
看著柳靜宜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被窩裡,蕭錦突然問了句:“做母親什麼感覺?”
柳靜宜心中猛然一跳,她看向蕭錦,隻見蕭錦的目光一直放在孩子身上。
她吸了口氣道:“彆人做母親什麼感覺臣妾不知道,臣妾隻知道自己想把這世上一切都給這個孩子。她病了,臣妾會心疼,臣妾寧願自己病了都不願她生病。”
蕭錦聽了這話,眼中神色突然聚集又虛散開來,他道:“是這樣嗎,所以這個世上的母親無論做什麼事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嗎?”
所以也就有了各種爭奪,權勢、地位。
柳靜宜道:“臣妾曾聽過一句話,為母則剛,這也是臣妾生完孩子最大的體會。臣妾以前遇事總是哭哭啼啼,太子提醒過臣妾很多次,可每次遇事還是會忘。現在遇到什麼事都能冷靜的思考了也算是一件幸事。在臣妾看來,身為母親隻要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對孩子稍微偏愛一些也實屬正常。”言下之意,母親偏愛自己的孩子,但也不會什麼事都做。
蕭錦沒有說話,他目光沉沉的看著被子裡麵正熟睡的孩子,眼中多了很多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柳靜宜瞅了他一眼又輕聲道:“臣妾隻是一介女子,見識淺薄,所思所想也許並不是完全對。在臣妾心裡,孩子需要母親也需要父親。”
蕭錦漫不經心的嗯了聲,然後他站起身道:“孩子睡著了,孤還有事要處理,你好好休息。”
柳靜宜想要起身送他,蕭錦沒讓她起身。
蕭錦離開後,柳靜宜收起臉上的表情。
她看了眼蕭善送來的撥浪鼓,神色淡了幾分,她喊了身邊的宮人道:“厲王送來的東西單獨收起來,太子看重厲王,他送來的東西不經玩,好好放著。”
宮人應聲退下,等房內隻有柳靜宜一人時,她看著床上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眼中情緒複雜。她撫摸過孩子的臉頰,閉了閉眼,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會護你平安。”
柳靜宜知道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在哪裡,為了生這個孩子傷了身體。
但她想,她需要調整好情緒,然後為太子生下嫡子。
有了嫡子,才是她立足東宮,甚至是以後她立足後宮的依據。
所以她需要儘快調養好身體,然後再做打算。
至於許良娣,既然有皇後護著,那她就等著好了。
***
有關獵場太子遇刺的事,皇帝交給了大理寺少卿宗清去查。
蕭善一聽,還是個熟人。
想到宗清的耿直,蕭善覺得皇帝這招挺好。宗清查案雖然用時比較多,可他認死理,查案查的比較細,想必這場案子放在他手上能查個水落石出。
蕭善這廂剛覺得清淨兩天,那廂宮裡卻出了事。
蘭妃的大宮女翠書派人往蕭善這裡遞了消息,說皇後突然召見了蘭妃,把她狠狠訓斥了一頓。蘭妃從皇後宮殿裡出來時,都快哭成了淚人,皇後那裡也叫了禦醫,據說是臉色蒼白,心疾都犯了。
皇後訓斥蘭妃時讓宮人全部退下,她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據大殿隱隱傳來的聲音,皇後很生氣,似乎在說蘭妃是白眼狼。
這是這些年兩姐妹從來沒有過的情形,以前無論蘭妃闖下什麼禍事,皇後都會在一旁幫她,這次和以往不同,翠書看的是心驚肉跳。
蘭妃回到宮裡隻哭,什麼話都不說,翠書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派人給蕭善這裡帶話。
蕭善聽到後沉默了下道:“本王之後,會入宮見母妃,你回去吧。”
等蘭妃宮中的人離開,謝追上前低聲道:“是不是母妃宮中人多嘴雜,母妃心裡想的那些事被人偷聽了去?”
蘭妃那性子多少年都沒變過,她做下的能惹皇後這麼生氣的絕不是一件小事。謝追第一反應是蘭妃懷疑皇後推蕭善的事被皇後知道了。
要不然事情不會鬨成這樣。
如果蘭妃和皇後鬨翻了,那蕭善和蕭錦呢?他們之間的感情會不會受到影響?
謝追想這些想的有點胃疼。
蕭善聽了這話長歎口氣道:“是啊,你也想到了。”
事後多年,謝追再回想起蕭善這聲長歎,心裡還是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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