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揚侯在宮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在看到李祈佑和諸葛鈺把忠正世子夫婦帶出來之時,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安穩了幾分。
但在看清兩人身上的血跡之時,孟庭揚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這是……”
“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諸葛鈺的神情晦暗不明,他將慕容清交給了孟庭揚,“還請孟將軍速速帶世子及夫人回府醫治。”
“是。”孟庭揚點了點頭,隨即招呼手下人把慕容清送上了馬車,然後恭恭敬敬地朝李祈佑和諸葛鈺行了一禮,“多謝二位貴人。”
他說罷直起身,看向李祈佑懷中的方紫嵐,“玉成王殿下,煩請將世子夫人交與我。”
李祈佑置若罔聞,諸葛鈺微微皺眉,出聲提醒道:“玉成王殿下,方三小姐如今已是忠正世子夫人,你……”
“我知道。”李祈佑截住了諸葛鈺後麵的話,幽幽地重複了一遍,“我知道。”
孟庭揚看了看李祈佑,又看了看諸葛鈺,為難地開口道:“玉成王殿下,諸葛大人,世子與夫人都傷得不輕,若是耽擱了,萬一……”
“她不會有事的。”李祈佑沉聲打斷了孟庭揚的話,終是將方紫嵐交了出去。
孟庭揚訕訕地應了一聲,還不待接過方紫嵐,就見一道黑影先他一步抓住了方紫嵐的手臂。
“孟將軍身為男子,多有不便,不妨將世子夫人交與我照顧。”
女子一身玄色祭服,黑紗覆麵,看不清容貌,唯有聲音清清泠泠,讓人聞之一震,正是方才高台之上的大祭司。
祁聿銘微微一笑,“我要的人本就讓方大人為難,不如由我帶走,也了了方大人一樁心事。”
“讓我為難的人?”方紫嵐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神色漸漸凝重,“你要的人,是上官伶蘭?”
“正是。”祁聿銘點了點頭道:“上官伶蘭的祖母父親都與我祁家有些關係,稱一句故人不為過。故人之女,我自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人都說北境勢力盤根錯節,今日一見果然此言非虛。”方紫嵐鬆了神色,“既然上官伶蘭是祁大人的故人之女,那祁大人儘管領走便是。我答應了她姨母霍三娘,要好生照顧她,如今交給祁大人,也不算辜負。”
祁聿銘得方紫嵐允準,抱拳行了一禮,朗聲道:“祁聿銘定當竭儘全力。”
“你此番來我府上,就為了管我要人?”方紫嵐眯了眯眼,臉上浮現了幾分倦色,“軍營那邊可還好?”
“一切都好。”祁聿銘說著以袖半掩麵,低低地咳嗽了幾聲,“李副將讓我給方大人帶句話,說軍中無事,要方大人安心休養。”
“好。你傷得不輕,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方紫嵐邊說邊示意阿宛給三人看看傷,阿宛礙於她的麵子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上前去查看了三人的傷勢。
阿宛麻利地給三人包紮了傷口,又去廚房煎了內服的藥給三人送去,眼看著三人喝了藥,她便放下心來,兜兜轉轉一直忙活到大半夜才得了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