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嵐伸手捏了捏阿宛的臉,“再說吧,你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比什麼都重要。”
“我沒事了。”阿宛拉著她的手貼到自己的額頭上,“你看,已經不發熱了。”
方紫嵐將信將疑地把手覆在她的額頭上,“你是不是偷偷用了什麼退熱的藥?”
“沒有。”阿宛撇了撇嘴,“你們一晚上都在外麵,我都沒有出去過,怎麼偷偷用藥?”
“你隨身帶著的藥那麼多,誰知道呢?”方紫嵐絲毫不為所動,阿宛氣呼呼地把她的手甩開了,“你竟然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能拿你的身體當作兒戲。”方紫嵐拽過被子蓋在阿宛身上,“這幾日你好好休息,有雲老和輕寒坐診,足夠了。”
“雲老才剛好沒兩天,尚未恢複,你就讓他老人家去坐診?”阿宛瞪大了眼睛,方紫嵐卻理所當然道:“我們醫好雲老尚未收錢,讓他幫忙坐診抵錢有何不可?更何況,雲老身為醫者,坐診乃是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阿宛定定地看著她,“輕寒姐姐收留我們都未曾要錢,你竟然還要收雲老的錢?”
“阿宛,我這個人向來算得清楚,該我的一分一厘都不能少。”方紫嵐神情淡漠,眼中卻透著一股篤定,“至於彆人的,一絲一毫我都不會欠。輕寒收留我們的情分,或遲或早,我總會還給她。”
“好吧。”阿宛自知拗不過她,垂眸道:“我聽你的,好好休息幾日。”
聞言方紫嵐剛要應聲,又聽她補充道:“不過我這幾日也不能一直躺著。若是我閒來無事,就去給雲老和輕寒幫忙,這你總不會攔著我吧?”
方紫嵐不置可否,“不過要先確定你沒有染上疫病,否則你就隻能躺著。”
“你!”阿宛氣結,“你這個人怎麼如此霸道?”
方紫嵐站起身,對阿宛道:“你再睡一會兒吧。”
“那你呢,不休息一下嗎?”阿宛秀眉微蹙,方紫嵐無所謂地笑了笑,“我還熬得住。一會兒林建就要來了,我得提前去請雲老。”
“夏侯彰。”李晟軒一字一句緩緩問道:“你說,若是今日朕舍了方紫嵐如何,不舍又如何?”
“若是陛下舍了方紫嵐,怕是會寒了北境將士的心,也會寒了以鐘堯為首的寒門子弟的心,更會給祁聿銘那樣的前朝舊人謀反的理由。”夏侯彰每句話說都得很慢,似是反複斟酌過。
李晟軒抬眸看向他,“聽你的意思,朕必是要保方紫嵐了?”
“但若是陛下保了方紫嵐……”夏侯彰頓了一頓,額上冷汗直冒,“隻怕從今往後,以太皇太後和玉成王為首的朝中權貴,會令大京朝堂動蕩不安。”
聞言李晟軒忽的微微一笑道:“方紫嵐這是把選擇的權力交到了朕的手上,可她怎知朕必定不會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