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下去,紀寧天神色更冷,“你想說什麼?”
“紫秀是公子手中天下第一的劍,我本不該多說什麼。”皇甫霖說得小心翼翼,“隻是,她為北境眾人不惜身死名滅”
“身死名滅?”紀寧天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笑出了聲,“她的命,隻能是我的。身死名滅,也要問過我同不同意。”
“可是”皇甫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紀寧天眸光沉沉,寒聲道:“皇甫霖,當初你與我鬼門訂下契約,請鬼門中人偽裝成金人死士,在北境之地行刺寧順帝,孤注一擲妄圖取代上官家的時候,可也是如此優柔寡斷?”
“我”皇甫霖一時語塞,竟是如鯁在喉,什麼都說不出。
紀寧天神情冷冽,“原來上官敬尚在之時,鬼門助你引得寧順帝對其生疑,你姑且不能取而代之。如今紫秀幫你把上官敬除了,你卻連區區一個王全治都應付不了,還妄圖聯手王全治來對付紫秀嗎?”
“若是你無能,本座大可用其他暗棋取代了你。但紫秀”紀寧天眼底閃過一抹溫柔神色,“本座在一日,便不會容許任何人動她分毫,你可聽清楚了?”
“清楚了。”皇甫霖一邊應聲,一邊敏銳地捕捉著紀寧天神色的變化。這變化讓他忽然想起江湖之中,傳言紛紛的鬼門之主與紫秀的私情。
紀寧天為了保護方紫嵐,不惜以身犯險私自在弘安閣中見他。若是一旦被人發現,暫且不論他會如何,紀寧天這位被嚴防死守的前朝皇子,首當其衝免不了一死。
如今由北境一案,紀寧天的反應看來,傳言多半是真。
他與鬼門所訂契約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了,不過若是能拿到紀寧天的把柄,相互製約也未必沒有活路。
皇甫霖眸中閃過一抹厲色,但麵上仍是不動聲色地告退離開了。他剛走到門口,就與一直侯在門外的溫崖和阿宛撞了個正著。
阿宛魂不守舍地怔怔盯著皇甫霖,溫崖卻是沒什麼反應,徑自拉著她自皇甫霖身旁走過,走進了弘安閣。
紀寧天見皇甫霖離去,便好似再也撐不住一般,踉蹌跌坐在主座上。
一旁的嫵青想要上前,卻被他一個眼神製止了,隻能停駐在原地。
阿宛隨溫崖進入弘安閣之時,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
嫵青神情猶疑,站在一邊躊躇不定。而紀寧天靠坐在主座上,麵色蒼白如紙,胸口起伏不定,似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見狀溫崖趕忙走上前去,抬手搭上了紀寧天的脈搏。
沒有理會溫崖的動作,紀寧天定定地看向阿宛,溫聲問道:“嵐兒如何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