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宛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轉身牽過了馬。曹副將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和她一道翻身上馬,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
三人在京城外便分道揚鑣,方紫嵐從曹副將那收回了半塊白玉虎符,獨自一人向城門走去,沒走多遠就看見夏侯彰等在門口。
夏侯彰見到她,不由分說地帶她進了宮。她跟在夏侯彰身後,穿過層層宮門回廊,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就多一分。
直到禦書房外,夏侯彰頓住了腳步,她也停了下來,整理了衣冠後,對夏侯彰道:“有勞了,多謝。”
夏侯彰愣了一瞬沒有說話,她沒有理會他的反應,徑自走進了禦書房。
李晟軒站在疆域圖之前,聽到身後傳來的響動,並沒有轉過身。待到方紫嵐行禮之後,他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方紫嵐單膝跪地,從懷中拿出那半塊白玉虎符,恭恭敬敬地捧過眉心,“白玉虎符,現歸還予陛下。”
聽完這句話,李晟軒終於轉過了身,他定定地看向跪得筆直的人,淡聲道:“你為何要把白玉虎符還給朕?”
方紫嵐抬起頭,神情平靜,“我有負陛下所托,受之有愧,故而歸還。”
“有愧?”李晟軒意有所指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好整以暇道:“肅清海寇,醫治瘟疫,何愧之有?”
“我私心把莫家留下了。”方紫嵐神色坦然,李晟軒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麵上仍是不動聲色,“還有呢?”
“榮安王包藏禍心,須得提防。”方紫嵐抿了抿唇,末了低聲道:“沒有了。”
李晟軒神色漸冷,若非這句榮安王包藏禍心須得提防,他真要以為她與榮安王同流合汙了。他沉聲道:“榮安王的所作所為,你可知曉?”
“若陛下問的是榮安王賣官鬻爵縱容手下欺男霸女,私通海寇意欲割地賣國,送染病漁民出島致使瘟疫蔓延。”方紫嵐看著他的眼睛,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我知曉。”
她所言比之夏侯家手信,有過之而無不及。李晟軒強壓心頭火,寒聲道:“既然知曉,為何不報?”
“榮安王不是一口吐沫就能被淹死的人,我沒有證據,奈何不了他。”方紫嵐微微垂眸,“何況東南情況複雜,稍有不慎便會惹出更大的麻煩。我沒有把握”
“方紫嵐!”李晟軒厲聲打斷了她的話,“莫涵究竟是你什麼人?你為了他,居然連身為越國公的責任都不顧了嗎?”
“莫涵是我的表弟。”方紫嵐迎著他的目光,堅定道:“但我沒有為了他,忘記自己的職責。”
“方紫嵐,若說你懷有異心,可你不僅請夏侯將軍蕩平海寇,而且不顧生死孤身入疫區,說句為國為民不為過。但若說你儘忠職守,你瞞下榮安王所有罪行不報,還私自赦免莫家,對朕的話置若罔聞。”李晟軒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人心詭譎,朕要如何相信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