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了緣大師終究沒能將手伸過去,而是停在了桌案中間更靠近方紫沁的那一方,“你在哪,我便在哪。”
方紫沁低頭看向桌案上的兩隻手,一隻越過了中間,妄圖靠近卻不能奢求一分一毫,另一隻攥著杯盞不放,不敢舍棄,卻貪戀對方的溫度。正如他們之間的關係,永遠可望而不可及。
她倏然閉上了雙眸,再次睜開的時候,已冷靜了不少,“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了緣大師聽方紫沁扯回了話頭,便順著她的話問道:“她的身世,究竟是……”
“我不能說。”方紫沁毅然決然地打斷了了緣大師的問話,“為了方家,我不能說。”
為了方家嗎?了緣大師的臉上多了些許苦澀,方紫沁抿了抿唇,手指摩挲過盞壁,“阿鈞,對不起。”
了緣大師張了張口,不待說什麼,就聽方紫沁又道:“了緣大師,謝謝你。”
她說罷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了緣大師看著她的背影,一顆心跳得狂亂無章,血液仿佛在全身炸開,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該追出去。
秋水看著方紫沁走出來的時候,長舒了一口氣,快步上前,“娘娘……”
“秋水,去雁鳴湖。”方紫沁說得又快又輕,秋水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追問道:“娘娘,我們不回宮嗎?”
方紫沁行色匆匆,一句都不肯多說,秋水心下一沉,隻得扶她坐上了車駕,吩咐車夫趕往京郊雁鳴湖。
雁鳴湖在旁人眼中,不過是賞玩之地,眼下就快要入冬,並無什麼景致,隻有凋敝之象。
可秋水知道,這是她家小姐與諸葛鈞定情之地,也是他們經常見麵的地方。
諸葛鈞?秋水愣了愣,她以為自己如世人一般,已經將這個名字淡忘了,然而卻仍記得清楚。
畢竟她家小姐曾在得知諸葛鈞遇伏生死未卜時,幾天幾夜茶飯不思哭腫了眼,也曾在答應替嫁襄王披上鳳冠霞帔後,為諸葛鈞在雨中跪了一宿,更甚於在得知諸葛鈞回京出家後,喝下了紅花,從此無子嗣……
這些事她都看在眼中,她家小姐為諸葛鈞愛過痛過,怎麼可能忘?
“停車。”聞聲秋水回過了神,恍惚中以為是城門的例行檢查,卻在驚覺居然這麼快之時,聽到了方紫沁的聲音,“掉頭,回宮。”
秋水這才反應過來,之前的停車也是方紫沁說的,“娘娘,不去雁鳴湖了嗎?”
“不去。”方紫沁斂了神色,“傷春悲秋之地,本宮去了作甚?”
“也是。”秋水點頭道:“那多是癡兒怨女去的地方,配不上娘娘。”
雁鳴湖的由來有一個傳聞,據說有年冬日有一大雁因受傷無法南飛,它的伴侶就留下陪伴它,一起凍死在了湖邊,兩隻大雁的哀鳴久久不散,故而此湖取名雁鳴。
久而久之,便成了有情人約會之所,隻是不知是傳聞過於悲劇還是什麼,圓滿極少,遺憾倒是多的很。
方紫沁悵然地想,癡兒怨女嗎?比如她和諸葛鈞,還有衛昴與諸葛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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