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不曾見長姐,今日她不在宮中。”方紫嵐許久不曾發聲,便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出什麼事了?”
阿宛聽到方紫嵐說話,激動地當場把諸天神佛都感謝了一遍,還說要去百葉寺燒香,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問了什麼。
“那個,汨羅派了使者送國書,昨日已經入京了。”阿宛乖巧地坐在方紫嵐身邊,“我就是太高興了,一時沒忍住……”
“國書怎麼說?”方紫嵐打斷了阿宛的話,神情漠然。
阿宛撇了撇嘴,“汨羅想求親,國主慕初睿要娶德嘉公主為後……”
她話說了一半,倏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難怪適才門口的宮女姐姐說,皇後娘娘去了玉璋宮請安,想來八成是為了這樁親事。”
“長姐去了玉璋宮?”方紫嵐皺了眉頭,下一刻卻抬手捂住了胸口。
阿宛見怪不怪地拿出一枚藥丸,塞到了方紫嵐嘴裡,“含著,不許吞下去。”
“你不說話也沒什麼,要說話就少說兩句。”阿宛一邊輕撫方紫嵐後脊,為她順氣,一邊後怕道:“你以為傷及心肺是什麼小傷啊?我可告訴你,彆說一年半載都難痊愈,就說日後是要留病根的……”
“行了,我知道了。”方紫嵐含混不清地截住了阿宛後麵的話,她哼了一聲,卻還是忍不住道:“你猜這回汨羅派來的使者是何人?”
方紫嵐沉默不語,阿宛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聽我師父說,是齊王慕初霽。”
“什麼?”方紫嵐麵露驚詫之色,阿宛湊在她耳邊道:“我師父也說奇怪,那可是汨羅林太後之子,居然會親自來大京為國主求親,實在是匪夷所思。”
她頓了一頓,“不過,要說慕初霽為人,真是風流荒唐,還未等陛下宣召,這兩日便在京城的花街柳巷中,尋歡作樂了。”
說起花街柳巷,方紫嵐忽然想起阿是,不由地問了出來,“阿是他……”
“彆說話,小心把藥咽下去了。”阿宛捂住了方紫嵐的嘴,“阿是小公子回京城了,應是在替方立輝公子打理京中生意。至於方立輝公子本人,他還留在江南善後,處理醉月樓那一攤麻煩事呢。”
方紫嵐撥開阿宛的手,追問道:“那方家……”
“方家好得很。”阿宛再次捂住了方紫嵐的嘴,“你能不能安分些,聽我說完?”
方紫嵐點了點頭,阿宛這才放開了手,“醉月樓一場大火,江南官場半數的官員非死即傷,方立輝公子首當其衝,立即站出來請罪,之後京中的宰相大人和宮裡的皇後娘娘,也以未能約束好親族為由,紛紛請罪,陛下便褫奪了方家的皇商身份,且責令三年之內,方家不得有新開字號。”
方紫嵐聽到此處,藏在錦被下的手緊握成拳,阿宛感受她的情緒,安慰道:“無論如何,方家算是保住了。縱然不得新開字號,但憑方家多年積累,平順度過三年,也並非什麼難事。”
“三年……”方紫嵐低聲喃喃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放過方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