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嵐妹想要什麼?”方立輝一展折扇,神情淩厲了幾分,“人心難測,貪欲無極。這樣的真相,注定沒什麼意義。”
“有沒有意義,我自己清楚便好。”方紫嵐斂了神色,似是不願與方立輝過多糾結,故而轉了話音道:“堂兄既與飛淩山匪首有所往來,想來也涉足了不少江湖事,我有一事想要打聽,還請堂兄不吝相告。”
“最好是醜聞。”方紫嵐輕描淡寫道:“以方公子為例,你覺得世人是想知道你日進鬥金逍遙快活,還是想知道你生意背後的齷齪不堪?”
聞言方立輝輕咳一聲,“甄姑娘,我的名聲本就不大好……”
“紈絝子弟,年少風流,這些聽多了就不新鮮了。”方紫嵐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但若有消息說,今日醉月樓風光皆因方公子謀財害命,你覺得世人會不會更好奇?”
方立輝的麵色白了幾分,方紫嵐斟了一盞茶放在他麵前,“輿論也好,人心也罷,隻要能將其撩撥到最高點,做什麼都是順水推舟。”
她說著,手指輕輕敲了敲盞壁,“站在風口浪尖的時候,推一把會更容易。這個道理,我想方公子應該很清楚。”
方立輝抿了抿唇,一旁始終未言語的李晟軒忽然出聲道:“不惜編造謊言,也要站在風口浪尖上嗎?”
“這是最快的法子了。”方紫嵐收回了手,漫不經心道:“公平正義需要時間,過程曲折不說,費儘心力也沒什麼人有耐心去聽去看。隻要結果是好的,是我們想要的,就足夠了。”
“自是要出兵反擊。”方紫嵐答得毫不猶豫,方崇正唇角輕勾,“若是友邦如此,又待如何?”
方紫嵐愣了愣,卻聽方崇正道:“方大人不必著急回答,容我再補充一句,若友邦聲稱實非故意,而是與他國相爭,不得已殃及友鄰,方大人還要出兵反擊嗎?”
方崇正的話與今日之景已有七八分相似,後麵之言即便不說,她也能猜個大概。
如今天下太平海清河晏,若是出兵反擊,便會被嚼舌之人稱之為小題大做有礙雙方關係,可若是不出兵反擊,眼睜睜地看著邊境百姓深受其苦,也是難以做到。
尤其是經曆過汨羅之戰的東南大營,家中不少人都死在了戰亂之中,更是見不得此景。
行禮問安之後,還不待太皇太後和太後兩位娘娘發難,方紫嵐便搶先開口請了罪,然而所言並沒有什麼誠意,總結下來不過就是本人生性放蕩不羈,過去如此,以後亦然,隻是勞動了李祈佑和諸葛鈺一遭,心中有些過意不去而已。
方紫嵐的一番話半個字都沒提賜婚之事,太皇太後氣得牙癢癢,她這般有恃無恐,無非仗著賜婚的旨意尚未下達,萬事尚有回圜的餘地。
說什麼而已?她就不信了,即便李晟軒肯給方紫嵐留麵子,壓著她的懿旨不發,難道還能容方紫嵐傷風敗俗,亂了朝堂風紀嗎?
然而李晟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祈佑是個好孩子,越國公也是肱骨之臣,隻是兩位實在沒什麼緣分。既然如此,也不必強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