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李晟軒緩緩開口道:“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且不說江南大營的人來得太快了些,昨日我們剛剛落腳,今日便登門搜查,也不論那統領揪著花餅不放的行為透著古怪,就說那統領目的性極強,從一開始便盯上了你們二人,之後卻牽強附會,將你們二人放了,反把阿是抓去了。”方紫嵐頓了一頓,唇邊露出一抹譏誚的笑,“但凡是長眼睛有腦子的人,都不至於看不出來。”
“我……”夏侯彰甫一開口,就被方紫嵐截住了話頭,“我入局的兩個條件,若是你們一個都無法遵守,那就請自便。”
“我們無意……”李晟軒試圖辯解,卻被方紫嵐打斷了,“若無誠意,你們現在說什麼,都像是借口。”
“所以,你信不過的是我?”方紫嵐忍不住再次打斷了李晟軒的話,他怔了片刻,低聲道:“我不是信不過你,隻是我不願你牽涉過深,置身危險之中。這是我的私心。”
然而方紫嵐聽完之後,狀似不經意道:“之前裴家的人曾擄過我府上的姑娘,主使之人被判了什麼刑來著?”
“流刑。”許攸同接了一句,方紫嵐微微頷首,“我想起來了,聽說那個主使之人流放路上就死了,可惜了。”
她用極為平靜的口吻,說著生殺予奪的事,“說起來,你們之中,誰是主使之人?”她說著目光一一掃過跪在地上的幾人,他們拚命地搖頭,沒有一人敢承認。
見狀方紫嵐輕輕勾起唇角,“既然如此,那隻能一視同仁了。許大人,你說呢?”
許攸同剛想說不妥,就聽方紫嵐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今日已耽擱了太多時辰,我耐心不好,就到此為止了。”
她說罷站起身,“許大人,這幾人皆判流刑,家人同罪,你聽清楚了嗎?”
“方大人且慢。”許攸同擋在了方紫嵐麵前,“禍不及家人,他們……”
“連主使之人都不肯招認,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家人無罪?”方紫嵐抬手示意道:“許大人,你擋到我的路了。”
許攸同神情一凜,“方大人,即便是冒著得罪你的風險,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
“許大人,你以為你能從我手上奪人嗎?”方紫嵐麵上笑意更盛,“之前那個被判流刑之人死在了路上,我還未找許大人問責,不是嗎?”
“方大人,你……”許攸同眼中閃過一抹駭然之色,方紫嵐笑得殘忍,“我向來不喜歡有人以死來逃避罪責。”
她說著伸手推開了麵前的許攸同,“死向來是最為簡單懦弱之事,活著才是最艱難的。尤其是負罪之人,活著遠比死了更痛苦。”
“可是……”許攸同欲辯駁,卻見方紫嵐斂了笑道:“不過既然許大人開口了,那我還是要賣你一個麵子。隻是,你可不要後悔才好。”
後悔?許攸同愣了愣,還未弄清楚方紫嵐的意思,便見她對一旁的鄭琰交代了什麼,之後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現在,由我來接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