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說下去，莫涵忍不住接口道：“可是什麼都未查到？”
“倒也不是。”蕭璿兒聲音低了幾分，“據雲氏查證，雲小姐之死實則是狄戎人所為。狄戎之部歸屬大京已久，此事若是鬨大了，便是兩國之爭。然慕容宸戰死沒幾年，忠正王所剩的徒弟寥寥無幾，也沒什麼人能夠對戰大京。雲氏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把此事壓了下去。”
她說罷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當時汨羅皇室皆以為是忠正王暗中做的手腳，但雲氏查到了狄戎人身上，反倒撇清了忠正王府。”
方紫嵐想起之前在百葉寺中聽到慕容清說要聯係狄戎之部，心中不由地一緊，追問道：“西鄔城雲氏派了何人查證？”
“是雲氏的家仆，具體名字不甚清楚。”蕭璿兒一邊回憶一邊道：“好像是姓左，不知是什麼來頭，但雲氏的人見了他都會尊稱一聲左先生。”
“應該是他。”方紫嵐輕聲呢喃，蕭璿兒沒有聽清，問道：“方大人說什麼？”
“沒什麼。”方紫嵐搖了搖頭，轉了話音，“那寧歆曼小姐呢？她的死因可清楚？”
蕭璿兒斂了神色，“寧小姐的死因毫無疑點。隻是她與齊王的私情，被發現的有些巧合。”
“巧合？”方紫嵐皺了眉頭，蕭璿兒道：“方大人可知汨羅大府？”
“聽陶知薇提過。”方紫嵐點頭道：“聽起來像是教養規矩的地方。”
“不錯。”蕭璿兒解釋道：“汨羅大府直屬宮廷，是汨羅皇室建立的專門教養貴族女子規矩禮儀之所。汨羅所有貴女，無論出嫁與否，每年都要入大府，少則十數日，多則幾個月。”
方紫嵐奇道：“既然隻有女子能入大府，那寧小姐與齊王的私情，是如何被發現的？”
“大府有一項規矩，是驗身。”蕭璿兒神情中多了一抹厭棄，“按理說，此項規矩隻對未出閣的女子適用。然而慕容清的夫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似是不願多言。方紫嵐心中了然，“即便慕容清的夫人理應是處子之身，那也不該有驗身的規矩。是有人無故提出來了嗎？”
“也不算是無故。”蕭璿兒無奈道：“陶知薇身邊有一位邢嬤嬤，想來方大人見過。當初便是她聽了一位與寧小姐素有嫌隙的閨秀之言……”
“你說邢嬤嬤？”方紫嵐猛地打斷了她的話，她愣了愣，“是邢嬤嬤，方大人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沒什麼不妥。”方紫嵐藏在袖中的手攥成一團，“你接著說吧。”
見狀蕭璿兒繼續道：“驗身之後，寧小姐便被關入了大府的禁閉室。大府上報汨羅皇室後，齊王主動站出來承認了。他雖然年少，但仗著一副好皮囊，行的儘是拈花惹草之事。汨羅皇室查清之後，給寧小姐和寧家上下定了罪。寧小姐聽聞連累了全家，聖旨下來的當日便投湖自儘了。”
眼看方紫嵐神色愈發難看，蕭璿兒小心翼翼道：“慕容清兩位夫人之死，應是都與忠正王府無關。畢竟忠正王戎馬一生，做不出通敵之事。而忠正王妃陳氏性情剛烈，若是知道寧小姐與齊王有私，便是鬨到宮裡，也斷不會使這般陰損的手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