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自己去找後勤值班的司機。
“再次警告你們一遍,禁止踏入村子一步,無論是水還是糧食,又或者是女人,都不能要,違抗軍令者,後果你們清楚,你們所在的地方,就是我們隊伍的駐地,禁止閒雜人等靠近,你們具體要做什麼,等過兩天大隊長的通知。”
當著大隊大隊長的麵,陶先進說這話也有警告的意思。
這裡邊的事情,許大茂很清楚,送寡婦這件事這些人真的能乾出來。
正在後麵偷聽的文麗嚇的縮了縮脖子。
女人還能像貨物一樣送來送去?
這是什麼封建殘留,但是現在她一句話都不敢說。
‘隻要我不說話,就沒有人注意到我。’
現在把她賣了,她真是想哭都沒有地方哭。
一路走下去,許大茂的心也是越來越沉重。
“我們之前商量的計劃,我現在認為並不適用現在的環境。”
“那怎麼說?”
帶兵陶先進厲害,治理地方他是真的兩眼摸瞎。
“你的權限能調用多少糧食?”
“你腦子是不是發燒了?糧食還調用多少?一粒都調用不出來,按月按人分配。”
“那就隻剩下一個辦法了,擠一擠,總是有人的。”
到了下一個地方,許大茂把搶來的人帶下了車。
“這位是地區領導辦公室的何主任,讓他給你說吧。”
“現在按照許特派專員和地區領導辦公室的要求,每個大隊成立一個十人一組的脫產小隊,由公社乾部直接領導,接下來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挖井。”
“今年年景不好大家都知道,糧食就暫時不用參加統銷了。”
大隊長很熱情,並表示積極配合。
但眼神裡透出來的是清澈的愚蠢。
夜晚。
經過一天的行進,隊伍的人數已經少了一大半。
許大茂和陶先進還有搶來的那些人此刻在槐樹公社唯一的會議室內,槐樹公社的領導在一旁端茶倒水。
名字叫盧以泰,他兒子就是跟在張唯之旁邊的槐樹。
盧槐樹。
也不知道這名字誰取的,大俗即大雅?
看到他兒子帶著糧食回來,當場向著四九城的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大家都沒有勸,因為都知道根本勸不住。
現在許大茂才知道事情的艱難。
這樣的效率很不對。
“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要是構建一個圍繞西平地區的大網,需要的人手最少要翻十倍,現在就是一個公社隻留下兩個班,剩下的隻能讓他們自己成立‘脫產小隊’,沒有電話,不識字,還需要人指導,想要傳達隻能讓人去一趟……”
西平地區下轄九縣,每個縣大約平均11個公社,每個公社大約是15個大隊,一個大隊由幾個村組成。
三千人撒進去,根本就翻不起浪花,況且還有一部分需要承擔運輸之責。
許大茂沒想明白,陶先進就更想不明白了,盧社長坐在一旁不吭聲。
何主任拿著搪瓷茶缸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許專員,今天這一路我全力配合你,你的作風我也看明白了,你是想親力親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為什麼封建王朝都有一個說法,叫‘皇權不下縣,縣下皆自治’?”
“這個我當然知道,第一就是得不償失,不如自治,越往基層,沒有文化,不懂律法,治理越不能依靠剛性手段,社會關係、家族權威等其他手段有的時候比單純的行政手段更為有效,就是依靠士族和鄉紳,所以不是說皇權不下縣,皇權下縣,隻是權利交在了士族鄉紳手中,這樣更有利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