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鬱在地上選了一根細長筆直的樹枝,又找了一塊相對平闊的地,然後在腦海中選了一篇劍法:《拂柳劍法》
《拂柳劍法》講究輕靈、飄逸,修真界基本人人都會,並不是因為它有多麼大的威力,隻是因為好看,尤其是境界越高,使起來就越好看,所以喬鬱也理所當然地會這個劍法了,並且還練得不錯。
心念起,喬鬱開始動了。
早在喬鬱開始挑選樹枝的時候,李偉就忙不迭地掏出了手機對準她開始拍,隻見鏡頭裡一位白衣女子手裡拿著一根樹枝,接著,整個人就如一股白色的風飄了出去,這股風吹動著周圍的樹葉,時而如同春風纏繞著樹葉嬉戲,時而又如秋風無情地掃開這些落葉。
那平平無奇的小樹枝在她手裡仿佛變成了一把絕世寶劍,鋒芒所到之處甚至仿佛可以看到一股瑩瑩的青芒。
周圍的樹葉不知何時都被聚集在樹枝周圍,仿佛被它吸引,就如同蝴蝶圍繞著花飛舞,偏偏每到要碰到這朵花時,樹枝靈巧一晃,又避開了。
李偉不懂劍法,隻覺得十分賞心悅目,或者說:碉堡了!
他根本忙不過來,一會兒顧著拍視頻,一會兒又禁不住被牢牢吸引住視線,眼睛忙個不停,還得注意自己不會憋氣憋死,有好幾次他都想乾脆不拍了,直接欣賞得了,但又想著這樣的機會難得,為了以後的長遠考慮,不得不爆發了他十九年裡最堅定的意誌力來抵抗。
好在他成功了,喬鬱終於收了劍,周圍又恢複了平靜,隻剩滿地的樹葉昭示著剛才的不平靜。
李偉對著樹葉拍了幾秒收了尾,然後點了結束拍攝。
“鬱姐,你太厲害了!這是什麼劍法啊?”李偉連忙圍上去,殷勤誇讚。
“《拂柳劍法》。”
“拂柳?好名字啊!”李偉笑得一臉諂媚,“鬱姐,我能學嗎?”
喬鬱仔細掃了他一眼,搖頭:“你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年紀,而且你的根骨也隻是一般。”
李偉大受打擊:“不要啊鬱姐!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見他這樣,喬鬱想了想道:“你如果一定要學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最多能學個形似,想要練成是很難的。”
“我可以的!形似就很好了!”李偉大喜。
“那你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起來練基本功。”學任何武功招式都要從基本功開始,雲真大陸的劍修們每日尚且要揮劍幾千至幾萬下,更彆提這個靈力稀薄的世界了。
李偉此時正雄心壯誌,感覺下一秒自己就能得道飛升,成為一代大俠了,想著不就是基本功嗎,乾了!
為了抱緊金大腿,李偉決定要好好體現自己的作用,說不定大佬到時候心情一好,再多傳授點東西給他。
“對了鬱姐,你現在沒有身份證,得去補辦一個,而且這個老宅已經荒置太長時間了,如果要重建還得去土地局和規劃所辦手續,還有……”李偉恨不得把肚子裡的那點貨全部倒出來,然而最後一句才是重點,“鬱姐,你有錢嗎?建房子得要很多錢的。”
喬鬱渾身僵住,她貌似,可能,似乎還真的沒有錢。
她都穿到雲真大陸幾千年了,這裡的錢當然沒用了,那邊的貨幣主要是靈石,凡間倒是會用到銀子,作為一個囤貨大戶,她自然也有,但現在的問題是,她所有的東西都在須彌戒裡,而須彌戒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所以,她現在不是三無人員,是四無?還多了個沒錢。喬鬱歎氣,她隻是想在這裡養個老度過餘生,為什麼會這麼難?
似乎看出了她的為難,李偉肉疼地拍了拍胸脯:“鬱姐你放心,我還有點存款,咱們這修房子很多材料都可以自給自足,省一省也要不到多少錢。”
喬鬱看了看他,心裡好受了點,但是作為一位大乘期老祖,她雖然一時不順,總不可能真的要一個小孩子來救濟。
喬鬱扯下了身上的一塊錦鯉玉佩,這還是她兩千歲大壽的時候一位小輩送她的,倒是說不上多珍貴,隻是她瞧著這小魚與她身上的胎記很像,於是戴在了身上,沒想到居然能在雷劫下幸存下來。
“走吧。”喬鬱道。
“去哪?”李偉話還沒說完,腳就已經跟上去了。
“去換錢。”
堂堂大乘期老祖,來到現代世界居然要靠賣玉佩換錢,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喬鬱在心裡默默抹了一把淚,但為了以後的養老日子,隻好忍痛賣掉。
“鬱姐你等等,我去騎個車!”李偉飛快跑回去騎車。
喬鬱看著眼前的車,陷入了沉思:“這就是你的車?”
“是啊,這車可貴了,花了我三千塊錢,你放心,跑得很快!”李偉說著還按了一下喇叭,洪亮的聲音仿佛在證實他的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