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莉莉姐是咱們大上海的搖錢樹,要不是莉莉姐,我們這些小歌女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小姑娘嘴巴倒是挺甜的。”胡莉莉對白辛夷的奉承很受用,對白辛夷的態度明顯的親近了不少。
兩人上了二樓後分開,各自回了自己的化妝室。
因為和胡莉莉說話耽誤了一會兒,白辛夷進來時,其他三個人都到了。
蘇皖看到白辛夷進來,衝她眨了眨眼睛,白辛夷也回了她一個,一切儘在不言中。
離茶舞開場時間還有幾分鐘的時間,其他三人早就化好了妝,隻剩下了白辛夷。
三個人看著她就像變戲法似的,不一會兒就換好了衣服化好妝,前後不到五分鐘。
黃玫瑰看得直咂舌:“牡丹,你怎麼練出來的啊。”
“以前賴床,又怕上課遲到,穿衣速度就練出來了。至於化妝,隨便化化就好。”其實是以前出任務時,需要爭分奪秒地穿戴整齊。
“那也是你皮膚底子好,不用擦粉擦胭脂,塗點口紅就行了。”黃玫瑰看著白辛夷白皙中透著粉紅的臉頰,羨慕地說:“牡丹,你這皮膚是怎麼養的啊?我看你平時也不怎麼打傘。”
“除了天生之外,還要多運動,早睡覺,保持充足的睡眠。我下了班洗洗就睡覺,很少超過十一點半,早上七點多起床,午飯後再睡一個小時。”
“那就沒辦法了,我們這樣天天熬夜,皮膚能好了才怪。”黃玫瑰原本還躍躍欲試的心,歇了下來。
到了黃玫瑰的上場時間,她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又檢查了一遍妝容,這才放心出去。
藍百合不想麵對自己不喜歡的蘇皖和白辛夷,在黃玫瑰離開不大會,就扭著腰出去了。
“辛夷,你等一下,我喊雲琛過來。”蘇皖去了斜對麵的編導室。
不一會兒,江雲琛跟著蘇皖過來了。
江雲琛坐在了蘇皖的椅子上,蘇皖趴在他的椅背上,臉朝向門口。
“李洪文被刺殺的事你聽說了吧?”江雲琛長話短說。
見白辛夷點頭,江雲琛繼續說:“上個月軍統的人刺殺他沒有成功,他警惕了很多,出門時身邊的偵緝隊員少說也有四五個,家裡也有人守著。咱們的鋤奸隊員跟了他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淩晨時埋伏在他家門口,結果還是功虧一簣,不但讓他跑了,我們的兩個鋤奸隊員也都受了傷。這下,李洪文更小心了,也更加瘋狂地展開報複。上級的意思是,咱們這段時間先停止一切活動。”
“江老師,我正要準備向您彙報問題呢。”
“什麼問題?”
“李洪文在法租界有個女人,還生了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我帶我弟弟報名時聽那個小孩說,李洪文經常去看他們母子,不知道能不能從這裡作為突破口。”
“說不定真的可以成為一個突破口。”江雲琛自語道。
“辛夷,你的這個發現很有價值,我會彙報給上級,查出李洪文情婦的具體住址,製定一個周密的計劃,勢必要除掉這個鐵杆漢奸。”
“江老師,查李洪文情婦住址這件事交給我吧,現在偵緝隊和憲兵隊的人都在盯著呢,這樣查他情婦的住址,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你怎麼查?”
“新入學的學生檔案都在教務處放著,放假期間學校根本沒有什麼人,我潛進去,找到新生檔案,就能知道李洪文情婦的住址。”
“能行嗎?你怎麼進入辦公室?”江雲琛隱約看到了希望。
“我想辦法吧,要是不行,再讓組織出麵查。”白辛夷沒有細說。
給她一根鐵絲或者硬塑料板,她就能打開一般的掛鎖和暗鎖。又不是財務處,像教務處這種辦公室,安裝的鎖具不會很複雜的。
“好,你注意安全,如果有困難就告訴我。對了,前兩天傅靖之找你乾什麼?”
“是他那個副官請我過去的,他們應該對我的身份感興趣。”
江雲琛眉頭蹙起:“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不會,他們要是想要對我不利,早就行動了,不會等到現在。”
白辛夷沒有把傅靖之在包廂裡試探她的事告訴江雲琛,她怕組織上又要讓她撤退。她堅信傅靖之隻是對她的身份感興趣,並沒有要對她不利的打算。
為了不引起懷疑,江雲琛說了一會話就出去了,白辛夷和蘇皖也開始陸續上場。
一直到茶舞結束,白辛夷都沒有再和他們交流。倒是胡莉莉在晚飯時,特意為她點了個蛋糕,說是謝謝她,要不是她,自己就要摔傷了。
白辛夷欣然接受了胡莉莉的示好,和一個名滿上海灘的舞皇後走得近,不是什麼壞事。
到了下班時間,白辛夷和蘇皖一前一後離開了舞廳,在舞廳門口,蘇皖意有所指地說:“辛夷,注意安全,最近不太平。”
“謝謝,那我走了,再見!”白辛夷坐上黃包車,和蘇皖揮手再見。
晚上還有一場仗要打,她必須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