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他不想告訴蘇皖,蘇皖還要在舞廳待上快一年,他不想因為這件事給她造成困擾,讓她擔心。
至於藍百合,他是想過要幫她的,可她剛才的行為實在讓他寒心。他的同情心還沒有泛濫到,對一個自甘墮落要陷自己於不義的人以德報怨。
江雲琛走到了蘇皖所在的化妝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白辛夷看著江雲琛推門進來,正要告訴他蘇皖在後麵更衣室換衣服,讓他等一會兒,卻看見了他鬢發上的水跡。
白辛夷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江雲琛有些起皺的襯衣,陷入了沉思中。
“雲琛,辛苦你了,這麼忙還要來接我。”蘇皖換好衣服出來,見江雲琛正坐在椅子上等她,心裡暖洋洋的。
“蘇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江雲琛擔憂地問。
蘇皖正要回答,藍百合推門進來了,蘇皖立刻不說話了。
藍百合低著頭進來,一聲不吭地走到自己的化妝台前坐了下來。
白辛夷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藍百合和江雲琛,沒有放過藍百合的躲閃,也沒有錯過江雲琛看到藍百合進來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她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真相離她似乎越來越近了。
“辛夷,咱們一起走吧!”蘇皖已經收拾好了,便邀請早就收拾好的白辛夷一起回去。
白辛夷沒有推辭:“好的,正好我有首曲子老是把握不好,請教一下江老師。”
“牡丹,你那天哼唱的曲調不錯,要不要嘗試一下自己作曲?你要是想學作曲,可以跟雲琛學。”
“還是算了吧,我就是胡亂哼的,登不了大雅之堂。”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走了,藍百合看著三人的背影消失不見,心裡一直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斷了。
為什麼他們一個個就能有這麼好的命,而她隻能被人欺淩?
她想不通,明明自己長得柔美動人,像一朵純潔的百合花,大班也因此給她起了百合這個藝名,可為什麼就不能得到男人的心?
再想到於四爺那令人作嘔的一張臉,還有他那些駭人聽聞的癖好,藍百合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
不,她不能任人揉捏!
想到這,藍百合忽地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走出了化妝室,朝著外麵的舞池走去。
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擺脫這個惡心的於四爺,藍百合抑鬱了一晚上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她款款走到於四爺的桌前,露出一個自以為恰到好處的笑容:“於四爺,百合想和您私聊一下。”
“怎麼,想通了,願意跟我了?”於四爺狎笑道,臉上的疤痕越發的猙獰。
藍百合忍住心裡的惡心,笑道:“於四爺,這件事事關重大,您看?”
於四爺朝幾個手下揮了揮手,等到幾個人散了,不耐煩地說:“說吧!”
藍百合湊到於四爺跟前,壓低了聲音:“我有一個重要秘密,如果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您能不能放過我?”
“那要看是什麼秘密,有沒有價值?”於四爺麵露不悅,不善地看著藍百合。
藍百合心裡一突,強壓住心裡的恐懼,故作鎮靜道:“如果是我發現了G產黨,這個價值大不大?”
“這是當然,你說的人是誰?”於四爺來了興趣。
“蘇皖,您剛剛還誇她身材好來著。”藍百合的心裡閃過一絲快意。
管她蘇皖是不是真的G產黨,隻要到了於四爺手裡,不是也得是了。她不是沒看到於四爺盯著蘇皖胸口吞口水的貪婪模樣,隻要她遞了個□□給於四爺,她不相信於四爺會不利用。
於四爺的眼底有精光閃過,他心照不宣地笑了:“蘇小姐或許隻是誤入歧途,這麼一個有學識的棟梁之才,應該為皇軍所用才是。”
“於四爺,您說的對,要是您能挽救蘇皖,免得她誤入歧途,不但她會感激您,她的家人一定也會感激您的。”藍百合一看於四爺的反應,就知道這件事成了,不由得徹底鬆了一口氣。
而緊挨著他們這桌,正陪著漢奸李肅林說話的胡莉莉,心裡早已是驚濤駭浪。雖然他們刻意壓低了聲音,她還是隱約聽到了“蘇皖”“G產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