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進看白辛夷的目光登時就變了,一臉的崇拜:“牡丹太厲害了,有人說你會功夫,我以前還不相信,現在信了。”
“嗯,以前練過。我現在沒事了,你們還要上班,趕緊回去吧。”
“你一個姑娘家,我們還是送你回去吧。”一個年紀稍長的保全說。
“謝謝你們,真的不用了,我可是能打跑三個混混呢。”
“那好吧,你注意點,我們回去了。”阿進沒有再堅持,大家正在上班呢,實在走不開。
和幾個人分開,白辛夷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再說唐欣,正帶著自己的侍女秀玲美滋滋地等在車上,就看見三個一瘸一拐的人朝這邊走過來。
當她看清楚來人時,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她大晚上不回家在這裡等好消息,不會事情沒辦成吧?
果然,就聽瘦猴李二狗齜牙咧嘴地說:“唐小姐,那個小歌女跑了。”
“你們三個廢物,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唐欣氣得大罵。
“我們都快得手了,也不知道從哪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一看就是練家子,他手裡還有刀,把我們捅傷了。”瘦猴連忙解釋。
“狗哥說的對,那人功夫太強了,一看就是高手。”小眼睛和另一個混混連忙附和瘦猴。
三人商量好了,絕不能說被一個女人傷了。不然,不但從唐欣這拿不到錢,以後也沒法混了。
“一個男人救了她?什麼樣的男人呢?”
“那男的穿著一身短打,身高足足高了我們大半頭,一身疙瘩肉,胳膊頂我兩個粗。”瘦猴描述著“高手”的外貌,說的自己都信了。
“你們這些廢物真沒用,三個人打不過一個人。”唐欣又氣又恨,厭惡地看了三個混混一眼,轉頭朝秀玲說:“給他們一百塊錢去診所。”
秀玲掏出一百塊錢法幣扔在了地上,用和唐欣如出一轍的口吻說:“按理說,你們沒辦成事,是不能拿錢的。是小姐心善,給你們一百塊錢藥費。”
“謝謝唐小姐,我們走了。”瘦猴彎腰撿起錢,掩去心裡的恨意,帶著另外兩個人一瘸一拐的走了。
看著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秀玲問:“小姐,咱們就這麼放過那歌女了?”
“當然不會。”唐欣眼中閃過一抹狠戾,“我倒要看看,下次還會不會再有人救她?”
***
白辛夷沒有告訴父母自己被劫的事情,大弟弟還在醫院住著,父母要是知道她被人劫了,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她和往常一樣上班下班,上午去醫院看護大弟弟,替換父母。
以後的幾天,日子都很平靜,一直到大弟弟出院,不管是唐欣,還是文心蘭背後的人,都沒有再出手。
但白辛夷知道,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會收手的。
在她又遭遇了一次被小混混攔截後,終於被人請去了一個地方,見到了傳說中的帝國之花高橋幸子。
高橋幸子穿了一身裁剪得體的洋裝,挽著發髻,露出光潔的額頭,五官小巧秀氣,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文靜優雅的少婦。
“高橋課長,您找我?”白辛夷有些惶恐地說。
“白小姐好身手,居然能一次次躲過唐欣小姐的毒手,本人佩服。”高橋幸子仔細打量著白辛夷。
要不是查了她的底細,知道她從小學到高中畢業,除了上學就是上學,彆說是中G和國民黨了,就連進步人士都沒接觸過,高橋幸子都要懷疑她受過專業培訓了。
“高橋課長謬讚,我上學時跟家裡的租客學過打拳,剛開始是覺得好玩,沒想到學著學著就喜歡上了。這兩年家裡接二連三的出事,我想要保護家人,更加用心地練武。”
“白小姐還是太單純了,不知道力量懸殊。如果唐欣找的不是小混混,而是窮凶極惡的歹徒,白小姐還能躲的過去嗎?”高橋幸子盯著白辛夷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心。
白辛夷的眼中迅速蒙上了一層恨意,交握在桌上的雙手猛地收緊。
高橋幸子的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似乎很滿意白辛夷的反應。
“高橋課長,您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白辛夷忐忑地問。
“白小姐,如果我能保你一家安危,讓唐欣不敢再向你和你的家人下手,你願意替我做事嗎?”
“不,高橋課長,我就是一個歌女,我除了會唱歌,會打拳,彆的什麼都不會,能為您做什麼啊?”
“白小姐,你可以的。”高橋幸子沒有放過白辛夷眼中的不安,對她更加滿意了。
“可我會造人唾罵的,那些俠義之士也不會放過我,我不想被人罵,不想被人打死。我死了,我家人會很傷心的。”白辛夷忽地站起身,紅著眼眶說:“高橋課長,對不起,我走了。”
高橋幸子從包裡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搶出來,啪地放在桌上,聲音陰冷:“白小姐,你覺得你能走掉嗎?”
“高橋課長,您到底要我做什麼啊?”白辛夷帶著哭音問。
高橋幸子抱著雙臂,用欣賞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姑娘,看著她的情緒一點點崩潰。
高橋幸子很喜歡這種貓戲老鼠、將人的命運操控在自己手裡的感覺。她愉悅地看著眼前噙著眼淚的姑娘,滿意極了。
這才是正常的反應,想要反抗,又無能為力。
欣賞夠了獵物的無助,高橋幸子這才冷冷地說道:“接近傅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