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狠毒(2 / 2)

“自然是給她用了能讓人不知不覺地全身潰爛而死的藥。”文心蘭似乎很滿意白辛夷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白辛夷的呼吸急促起來,聲音都有些打顫:“可她好歹也是警察局長的女兒,你就不怕唐炳坤知道?”

“彆說是唐欣,就算是唐炳坤,隻要是帝國的絆腳石,也得死。要是對帝國不忠,背叛帝國,下場會更加淒慘。”文心蘭意有所指地說。

看白辛夷一副失魂落魄,完全被嚇住了的模樣,文心蘭滿意極了。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還真以為高橋課長離不開她。

高橋課長給她下了命令,一旦發現這個小歌女不老實,立刻處決。

白辛夷早將文心蘭臉上細微的變化看在了眼裡,眼下,她什麼也不用做,隻要把一個不甘心被人指使又無力反抗,恐懼不安又故作鎮定的年輕姑娘的形象演繹出來,就足夠了。

這時候比的就是誰心理更強大,誰更會偽裝。作為一個學過犯罪心理學,接觸過窮凶極惡的毒販的刑警,她絕不能在一個女漢奸麵前認輸。

不過,文心蘭這個女人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唐欣固然可恨,可文心蘭的手段也實在令人發指。看這個女漢奸嫻熟的動作,怕是平時沒少乾這個。

是時候處決這個女漢奸了,如果讓這個女漢奸多活一天,就會多一個人犧牲。

一直到下班,白辛夷的情緒都很低落,整個人看上去懨懨的。大家都以為她是被唐欣嚇住了,隻有文心蘭明白是怎麼回事。

到了下班時間,白辛夷換下演出穿的裙子,穿上自己的真絲旗袍,連妝都沒卸,就匆匆地拎著手提袋離開了化妝室。

“心蘭,牡丹怎麼辦啊?這麼好的人為什麼就沒個好命?先是家裡失了火,把家裡的錢花光了,接著又是她爸爸腿斷了,工作也沒了,沒錢看腿,牡丹這才到舞廳唱歌。要是她家裡不出事,她現在還在讀大學呢。”黃玫瑰等白辛夷走遠了,才擔憂地對文心蘭說。

“唉,這個世道,日子過得都不容易。牡丹好歹有個好嗓子,人長得也美,總能養活一家人,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活活餓死呢!”文心蘭傷感地說。

“對不起心蘭,我忘了你們家就剩你一個人了。”黃玫瑰連忙向文心蘭道歉,“心蘭,你這麼善良,這麼善解人意,一定會有好報的。”

文心蘭淡淡地笑道:“但願吧!”

*

白辛夷走出舞廳大門,正要招呼一輛黃包車過來,忽然看到有人衝她招手,竟是傅靖之。

傅靖之邁著大長腿,幾步就到了她的麵前,自然地接過了她的手提袋:“累不累?”

“不累。”白辛夷有些詫異,這人演戲還演上癮了。就像報紙上寫的那樣,甘願做她的車夫。

“要不要趁熱打鐵,去我那?”傅靖之說過就後悔了,就在他以為白辛夷會拒絕時,就聽白辛夷說了一聲:“好!”

“走吧!”傅靖之如釋重負,邁開大步走在了前麵。

得到唐欣拿槍指著她的消息,他心裡很不舒服,早就想過來找她。就算她不是自己的合作夥伴,他也有責任為她做點什麼?他不希望有無辜的姑娘因為他被唐欣傷害,何況是她?

兩人上了車,白辛夷掃了一眼車內,用唇語問:“有沒有竊聽器啊?”

“放心吧,沒有。”傅靖之忽然有些好笑,“你上次坐我的車都沒問,這次怎麼想起來問有沒有竊聽器”

“還不是被文心蘭刺激了,這個女人太毒了。”

“她做了什麼?”

“唐欣下午拿槍指著我,我用茶杯將她的槍打落,文心蘭拉住唐欣的手假裝勸架,不知道對唐欣做了什麼,唐欣就跟被針紮了似的甩開了她的手。後來,我問她做了什麼,她說她給唐欣用了一種藥物,讓唐欣慢慢全身潰爛中毒而死的藥。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日本的細菌部隊不缺這些東西,這個女人把自己當成了日本人,從不把中國人的生命當回事。”

“要不要除掉她?”

“暫時不行,她現在要是死了,高橋幸子肯定會懷疑我。”白辛夷想了想,接著說道:“等你徹底被我‘迷住’,對我放鬆了警惕,我又從你身上得到一個情報之後,先除掉文心蘭,再除掉高橋幸子。”

“好!”傅靖之眼睛的餘光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迅速收回了視線。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車子已經到了一棟花園洋房前。

“原來咱們兩家離這麼近啊。”白辛夷驚奇地發現,他們家和傅靖之家居然離得這麼近,走路十幾分鐘就能到。

這時,一個中年男傭人打開了大門。

“白小姐既然知道了我的住處,以後隨時可以來。”傅靖之將車子駛入了大門,停在了彆墅的樓前。

“好啊,過了今晚,整個上海灘都要知道我們‘同居’了,不來白不來。”白辛夷說著,打開車門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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