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我很樂意配合你。”傅靖之發出一聲輕輕的淺笑。
白辛夷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身旁的傅靖之,他嘴角的笑意還來不及褪去,一張英俊燦爛的笑臉,差點閃瞎了她的眼。
看著還挺賞心悅目的。
“是回你家,還是去我那兒?”車子不知不覺已經駛到到一個岔路口,往左是海格路,往右是賈爾業愛路。
“回我家,我爸讓我離你遠點,他說你是漢奸,會連累我被人罵的。”
“我是不是漢奸,你還不知道嗎?”傅靖之無奈地說。
“逗你的。”白辛夷噗嗤笑出聲。
她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幽怨來,實在是顛覆了他高冷優雅的形象,莫名地有點反差萌。
傅靖之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又暗下決心,一定要護住她。為了趕走日本侵略者,她甘願冒著犧牲的危險。這麼可敬可愛的姑娘,他有什麼理由不守護她的安危?
車子很快到了白家的後門,傅靖之率先下了車,打開副駕的門,牽住白辛夷的手出來,高大的身軀緊緊地罩住了她,眼看著她打開門進去,關上門,又等了半分鐘後,這才回到車上。
在車上等了一會後,才開車離開。
*
“你說什麼?傅靖之每天晚上都去接她?”唐炳坤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下屬。
“是的,一連三天了,每天晚上都去接那個歌女,我找的人不敢動手,唯恐誤傷了傅處長。畢竟傅處長是日本人眼裡的紅人,萬一他有個什麼閃失,咱們都得倒黴。”賈六小心翼翼地說。
“狗屁紅人,日本人要是信任他,怎麼可能讓我監視他?”唐炳坤麵露猙獰,“既然下班路上不能弄死那個歌女,那就在舞廳弄死她。大上海舞廳又不是沒有死過人,可行凶者呢,一個也沒抓住。三浦大佐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物死在舞廳,都沒查出來凶手,何況她一個小歌女。”
“局長,要不再等等,傅處長總有鬆懈的時候。她一個小歌女不算什麼,可舞廳每天來往的客人裡免不了有什麼大人物。萬一誤傷了這些大人物,就不好收拾了。”
“我等不了了,我好好的女兒,死的不明不白,她死的前一天,還心心念念的要這個姓白的女人陪葬,我不能讓我的寶貝女兒死不瞑目。我告訴你,賈六,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儘快要了那個女人的命。要是你這件事辦的好,行動科副科長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賈六一雙小眼睛倏地一亮:“唐局長放心,我手下那幾個兄弟都不是吃素的,他們一直仰慕唐局長,想為您效力呢。”
“好,隻要他們表現的好,等下次警察局招募,我會給他們幾個名額。”唐炳坤說完,疲憊地擺了擺手。
等賈六出去,唐炳坤臉上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一張青白的臉迅速陰沉下來,眼睛陰森得可怕。
“傅靖之,我不會放過你的,你不把我的女兒當人,就要付出代價。還有姓白的,我要讓你給我女兒陪葬。”唐炳坤咬著牙低聲罵道。
可惜傅靖之這個小雜種護得緊,不能毀了姓白的,讓她生不如死。
雖然不確定女兒的死和姓白的歌女有什麼關係,可女兒是在去舞廳找姓白的歌女,被她用杯子砸了以後才開始不舒服的。所以,女兒的怪病,和她脫不了乾係。
“欣欣,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多優秀的男人你不要,非要嫁給那個狼心狗肺的傅靖之?那個小雜種有什麼好的?他才十幾歲,就敢指著爸爸的鼻子罵,他老子都沒有這樣對我。這樣的人就是狼崽子,喂不熟的。”
唐炳坤越想越生氣,他最疼愛的獨生女死了,老婆整天哭哭啼啼的,埋怨他這個警察局長白當了,連害女兒的凶手都抓不到。
正要拿起桌上的電話,就聽見有人敲門,唐炳坤沒好氣地說了一聲:“進來!”
看到進來的人,唐炳坤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也沒有了虛與委蛇的心情,沉著臉問:“傅處長,有什麼事?”
“唐局長,我來和你彙報一下市南分局的事,下麵的幾個所都有一定的人員缺失,您看什麼時候招募新人?”傅靖之無視唐炳坤的陰鬱臉色,公事公辦地說。
“下個月初吧。”唐炳坤話鋒一轉:“明天是欣欣的頭七,你明天去一趟吧,欣欣活著時,最喜歡的人就是你。”
“很抱歉,我明天有事要忙。”傅靖之斷然拒絕:“您覺得,這種場合,我去合適嗎?尊夫人看見我心情會好嗎?”
“你!”唐炳坤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你真是狼心狗肺,為了一個卑賤的歌女,辜負了欣欣。現在,她人都不在了,你連她的頭七都不願意去。”
“我和唐欣沒有任何關係,何談辜負?我還是那句話,唐欣的頭七我去了不合適,我去了隻會讓你的夫人觸景生情。另外,還請你尊重我的朋友,她是歌女,卻並不卑賤!”
“好啊,你為了這個歌女,不但無視欣欣,還對我出言不遜,你就不怕我殺了她?”
“那你就試試看!”傅靖之的眼中騰起一股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