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去我那,我找技師給你按摩一下?”傅靖之試探著問。
白辛夷看了看周圍沒說話,等出了大門才小聲說道:“是心累,不是身體累。明明心裡高興,卻要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我覺得我都快精神分裂了。”
傅靖之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住笑意:“原來無所不能的白小姐,也有叫苦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女金剛呢。”
“說什麼呢?”白辛夷照著他就是一手肘,“人家明明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才不是什麼女金剛。”
這人會不會說話啊,難怪都二十八了還沒女朋友。擱在後來的時代,他這就是妥妥的鋼鐵直男,要注孤生的。
“逗你的。”傅靖之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帶,想要將她夾到腋下,防止她繼續對自己施展“暴力”。
沒想到,她竟然就勢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個發力,就要給他來個過肩摔。
這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陳盛這個沒用的。在她要動手的時候,他一把貼近了她的臀胯,讓她使不上力。
“你吃我豆腐!”白辛夷迅速鬆手脫離,蹭地退後一步,羞惱地瞪著傅靖之:“下次你再吃我豆腐,我就,我就……..”
“就什麼?”傅靖之極力壓住了上揚的嘴角。
“我就不和你演戲了!”白辛夷憋了半天,才憋出這一句話。
“好啊,隻要高橋幸子能放過你就行。”傅靖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隻是他上揚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
“哼!”白辛夷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昂起頭朝前走,一直走到了車門前,都沒搭理他。
傅靖之打開了副駕一側的車門,在她就要進入車內時,竟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白辛夷動作一滯,心就像是被羽毛觸碰了一下,癢癢麻麻的,仿佛有一股酥麻的電流從血液流過,躥進心裡。
她就是再遲鈍,也感覺出來了,傅靖之這是喜歡上她了,絕不是在“演戲”。
可她改該怎麼辦?
她要不要提醒他,他們不是一個陣營的,以後有可能對立,他們注定沒有結果,除非他加入她的陣營。
*
沒有了文心蘭的監視,白辛夷還是沒有鬆懈,依舊表現的心情鬱悶,不大愛說話。畢竟還有一個夏蘭,哪怕夏蘭不如文心蘭精明,但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因為文心蘭的死,夏蘭成為了白辛夷新的上級。和文心蘭表麵淳樸厚道、內心狠毒狡詐不同,夏蘭是一個容貌豔俗,身材火辣的女人。據傅靖之說,夏蘭也試圖勾引過他。
黃玫瑰的合約到期,和舞廳又簽了個臨時合約,合約期限從合同簽訂之日到懷孕為止,工作時間每天下午三點到晚上十點,和白辛夷一樣。
因舞廳又失去了一個歌女,加上甜歌皇後顏雪兒年底合約到期後就要嫁入豪門,以及黃玫瑰隨時都有離開舞廳的可能,舞廳決定麵向社會招收歌女四名。
大上海舞廳向來不缺人,招人的消息一登報,就有幾十人報名,經過篩選,舞廳選中了兩名從其他夜總會跳槽過來的有經驗的歌女,和兩名新人。
兩名有經驗的歌女被紅姐安排在了顏雪兒陳麗芬那屋,兩個新人被安排在白辛夷和黃玫瑰這屋。兩個新人都是高中生,剛滿十八歲,性格文靜的叫劉靜雅,性格活潑好動的叫林茹茹。
白辛夷觀察了她們倆幾天,確定兩人就是普通的歌女。
在又演了十幾天的戲後,估摸著差不多了,白辛夷終於不再裝悲傷了,時間也到了中秋節。
大上海舞廳這一年多死了三個人,老板曾二爺為了安撫人心,中秋節給員工發了二十塊錢過節費,兩盒月餅,就連勤雜工都有十塊錢的過節費,一盒月餅。
白辛夷因為要裝出一副懷念文心蘭傷心過度的樣子,這個月唱的歌少,提成也少,中秋節前一天發工資,隻拿到了不到四百塊的薪水。
好在家裡每個月都有盈餘,這一兩年攢了些錢,偶爾一個月薪水少點也沒什麼。
因白辛夷晚上要上班,白家的中秋節就挪到了中午過,楊愛娣昨天咬牙買了六隻大閘蟹,渡了一天水,今天正好吃。
穿過來快兩年了,這是白辛夷第一次吃大閘蟹,還挺期待的。
“媽,我去接小祺他們幾個。”等飯菜做得差不多了,螃蟹上籠,白辛夷和楊愛娣招呼了一聲,就要出門。
“路上慢點,回來正好吃飯。”
白辛夷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門口,抬腳正要邁過門檻,就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身穿長衫的儒雅男人,正打量著他們家的門頭。
看到白辛夷,男人楞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不一會兒,眼眶竟有些泛紅。
“先生,您找誰?”白辛夷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個人好像認識她,而她卻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是辛夷?你不認識我了?”男人有些傷感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