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解開了連衣裙的袖口,將袖子擼了上去。
凱文剪斷紗布,一層一層取下來,放進了托盤裡,“恢複的還不錯,再過幾天就能拆線了。”
“是凱文醫生水平高,傷口處理得當,遇到凱文醫生是我的幸運。”
“白小姐比傅靖之那個討厭的家夥可愛多了。”凱文被誇的有些飄飄然,隻可惜傅靖之那個討厭的家夥不在場。要是傅靖之在場,臉色一定很精彩。
凱文一邊說,一邊熟練地處理傷口。
“好了。”凱文將器械放進托盤:“三天後過來拆線。”
“謝謝凱文醫生,多少錢,我去交錢。”
“不用,我會記在傅靖之的賬上,好好敲詐他一筆。”凱文直白地說,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白小姐,咱們聊會?”凱文用酒精棉球擦了擦手,邀請白辛夷坐下。
“你不忙嗎?”
“不忙啊。”凱文像是沒看到白辛夷無語的眼神,大喇喇地讓她坐下來。
“凱文醫生想聊什麼?”
“當然是聊靖之了,白小姐,你是怎麼做到讓靖之破戒的?”
“傅靖之有什麼好聊的?還破戒,又不是和尚,破什麼戒?”
“作為靖之的好友,我想告訴白小姐。”凱文收斂起臉上的漫不經心,忽然認真起來:“既然白小姐和靖之在一起了,就要好好愛他。他是一個好男人,他值得你愛,嫁給他你不會後悔。”
“啊?”白辛夷愣怔地看著凱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看得出來,靖之喜歡你,比你喜歡他多得多,我從沒看見他對一個女孩子這麼在意過。”凱文不吐不快。
作為靖之最好的朋友,他希望靖之過得好。
外人都覺得靖之風光,卻沒看到靖之承受的苦難。被親生母親放棄,十幾歲被親生父親扔在軍營,逼著他殺人,和小兵同吃同住,差點染上疫病死去。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白辛夷向凱文再次道了謝,心情複雜地離開了醫院,坐著電車回家。
到家時,家裡三個弟弟正在天井裡和其他的幾個孩子玩耍。
眼看著彥彥就要習慣性地撲向自己,白辛夷嚇得連忙後退一步,伸出右手按住了他。
“姐姐,你怎麼了?”彥彥委屈地看著白辛夷,不明白一向疼愛自己的姐姐,怎麼推開了自己。
白辛夷正不知道怎麼和小弟弟解釋,楊愛娣過來拉住了小兒子,耐心地解釋:“彥彥,你長大了,不能往姐姐身上撲。”
彥彥“哦”了一聲,找兩個哥哥去了。
“媽,這是阿膠。”白辛夷從手提袋裡掏出紙包遞給了楊愛娣。
楊愛娣眼睛一亮:“你哪來的這麼精貴的東西?”
“我去看蘇皖,蘇皖給我的。”
“她為什麼給你阿膠啊?”楊愛娣的聲音低了下來:“她知道你受傷了?”
“她不知道這些,她有好幾塊阿膠呢,就給了我一塊讓我拿回家給你吃,說您太瘦了。她送我東西是因為我幫過她,以前她還在舞廳時,要不是我通知她,她就被一個流氓劫了。”
白辛夷知道楊愛娣起了疑心,為了不讓她懷疑蘇皖的身份,連忙解釋道。
果然,就聽楊愛娣笑道:“媽媽這麼大年紀了,吃什麼阿膠啊。媽媽這就給你做阿膠蓮子粥去,女孩子可得補血。”
楊愛娣滿心歡喜,差不多有一斤的阿膠,夠女兒吃一個冬天了。
在楊愛娣的堅持下,白辛夷當著全家人的麵,一個人喝了一碗媽媽的愛心補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