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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杭州?”白良傑震驚地看著白辛夷:“你去杭州乾什麼?”
“有人找到了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他們的墓,我想先去看看。”
“你一個姑娘家,我不放心。要去,也是我和你一起去。”白良傑不同意白辛夷一個人去杭州。
楊愛娣也附和丈夫:“是啊,讓你爸陪著你去。”
白辛夷見夫妻倆態度堅決,隻好說了實話:“我和傅靖之一起去。”
“什麼?你和他一起去?”白良傑登時就漲紅了臉:“你是瘋了嗎,我不同意。”
“爸你聽我說,”白辛夷扶住氣得渾身發抖的父親,將他按在了椅子上,小心翼翼地說:“傅靖之問過傅玉湘,傅玉湘否認這件事是他做的,說是唐炳坤假借他的名義行凶。我見過傅玉湘,也和他聊過,我覺得他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而且傅靖之還找到了唐炳坤的副官,那人現在在惠隱寺出家,我這次過去,就是想弄清楚這件事。”
見父親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白辛夷繼續說道:“傅靖之對我很好,幫了我很多,我們關係一直不錯。因為這件事,我們幾乎要反目成仇。我想弄清楚這件事,如果真是傅玉湘指使的唐炳坤,我和傅靖之再不往來。如果不是傅玉湘做的,我就不用因為憎恨傅玉湘而疏遠傅靖之了。”
“辛夷,你是不是喜歡傅靖之?”楊愛娣忽然難過地問。
白辛夷愣在了那裡,她喜歡傅靖之嗎?
見到他會很開心,長時間不見他會有些想他,這是不是喜歡呢?
“辛夷,你怎麼能喜歡仇人的兒子?”白良傑的眼中也露出了悲傷,慢慢紅了眼眶。
白辛夷神情鄭重,一字一句地說:“爸、媽,你們放心,如果他真是仇人的兒子,我就是死,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但也請你們相信女兒,我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
“可……..”白良傑還想說什麼,被楊愛娣扯住了衣袖,衝他輕輕搖了搖頭。
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知道,這孩子從小就孝順,現在又這麼有主見,絕不可能為了感情不顧家仇。
“可辛夷,你一個姑娘家和一個男人出去,會不會不好?萬一他對你起了心思,吃虧的總是女人。”楊愛娣作為母親,更加擔心的是女兒的清白。
“媽您放心吧,我殺唐炳坤的那天晚上,因為受了傷我不敢回家,就住在了傅靖之家裡,我住在一樓客房,他住在二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這人真的很正經,說是柳下惠都不誇張。”白辛夷挽住楊愛娣的手臂撒嬌:“再說,您女兒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你那天晚上是住在他家裡了?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住在男人家裡,傳出去你還怎麼嫁人?”楊愛娣生氣地掐了她一把。
“我那是不是受傷了嗎,我怕你們擔心。”白辛夷搪塞道。
她在傅靖之家裡住過四晚,有兩次是一大早就回來,沒有被發現,一次是騙父母說去了小姐妹家裡和小姐妹作伴,再就是受傷這次了。
父母要是知道她在傅靖之那住了四晚,非得氣個半死。
白辛夷還想再哄哄楊愛娣,忽然聽到了一陣汽車的喇叭聲,立刻鬆開了她:“爸、媽,傅靖之來接我了。”
說著,白辛夷迅速從地上拎起手提箱,“爸、媽,你們不用擔心,等我找到了那個人,拜祭了爺爺奶奶他們,就儘快趕回來,最遲明天。”
“路上注意安全。”白良傑從女兒手中接過手提箱,腳步沉重:“我送你出去。”
白辛夷沒有阻止父親,跟在了他的身後,挽著母親的手朝後門走去。
到了後門,白良傑打開門,就看到了站在車前的傅靖之。
傅靖之明顯的一愣,隨即便走了過來,接過白良傑手中的行李箱,恭敬地說:“白叔,您放心,這一路我會保護好辛夷的。”
“如果真是你父親派人殺了白家滿門,你會怎麼做?”白良傑沉著臉問。
“以我對父親的了解,父親不會敢做不敢當,他說不是就不是。”
白良傑毫不相讓:“如果真的是呢?”
“如果真是我父親做的,我會替他贖罪,以後再也不見辛夷。”傅靖之擲地有聲。
“好,記住你說的,路上照顧好辛夷。”白良傑頓了下,恨恨道:“尊重她,不要越雷池。”
“我以人格擔保,尊重她,絕不越雷池半步。”傅靖之頭一次被人按著脖子下保證,竟然沒有絲毫不快,反倒是有一種毛腳女婿被未來嶽父刁難的新奇感。
白辛夷一向自詡臉皮厚,此刻也不好意思了。
她紅著臉上了車,和父母揮手再見:“爸、媽,我明天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