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拜祭(2 / 2)

等她將頭發擦得半乾時,傅靖之已經洗好換上了乾淨衣服。

這時候,有人敲門,傅靖之打開房門,一個小侍應生推著餐車過來。早在白辛夷洗澡的時候,傅靖之就點了餐。

兩人還是早上吃的飯,路上也沒吃什麼東西,現在都是下午四點多了,早就饑腸轆轆。滿滿一桌子飯菜,幾乎沒剩什麼。

吃過飯,兩人開車找了一家香燭店,買了香燭和紙錢,又去雜貨店買了水果、點心和素酒,準備明天一早先去拜祭白家人,再去惠隱寺找李德讓。

買完東西後,兩人又遊了西湖。

已經進入了十一月份,天氣漸漸冷了下來,加上天色將晚,整個西湖基本沒什麼人,隻零星幾個遊人,還都是熱戀的戀人。

兩人也被感染了,白辛夷時不時地發出歡快的笑聲。

傅靖之被她如花的笑靨吸引,心裡有些癢癢。一個沒忍住,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你乾嘛?”白辛夷想要掙開他的手,掙了掙,卻沒掙開,乾脆就由著他牽著了。

身處亂世,身上背負了太多的責任,在刀尖上跳舞,難得輕鬆一下。

漫步在蘇堤上,欣賞著西湖的美景,眺望遠處的雷峰塔。不知不覺中,兩顆心已經靠的越來越近。

回酒店時,兩人已經宛若戀人一樣牽手了。

今天起了個大早,又奔波了一天,白辛夷又累又困,匆匆洗漱好,和傅靖之道了聲晚安,就睡下了。

因為睡的早,早上六點多白辛夷就醒了。她沒有賴床,醒了一會困就起來了。

本來以為自己醒的夠早了,沒想到傅靖之比她還早。

“早啊!”白辛夷盯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睡眼惺忪地和傅靖之打招呼。

“早,你去洗漱,我已經點了餐,一會就到。”

白辛夷去了衛生間洗漱,等她洗漱好出來,早餐已經送來了。雖然不如張媽準備的早餐豐盛,可也彆有特色。什麼蔥包檜兒,小籠包,貓耳朵,都是杭州特色小吃。

吃過早飯,兩人便下了樓,開車去了靈苑山。

靈苑山離得不遠,車子隻行駛了十來分鐘,就到了山腳下。

停好車,傅靖之打開了後備箱,白辛夷從裡麵拿出香燭和紙錢,傅靖之拎著水果糕點和素酒,朝著一片樹林走去。

這一片柏樹林枝葉茂密,鬱鬱蔥蔥,棵棵樹乾挺拔。

走進樹林,入目的便是一個個墳包。正中間的也是最大的一個墳頭,墓碑上麵寫著“白世元,白李氏之墓”,還有兩人的生卒年月。

左邊是白皓中和溫瑞雲的墓,白辛夷看著兩人的生卒年月,白皓中生於光緒二十四年,溫瑞雲生於光緒二十六年,卒於民國十八年,白皓中死時三十一歲,溫瑞雲隻有二十九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右邊一個沒有墓碑的小墳包,肯定是真正的白俊庭了。夭折的孩子不能立墓碑,這個可憐的孩子死後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圍繞這三個墳周圍的,除了白家老管家有墓碑,其餘的四十七個墳頭,都沒有墓碑。商會的人好心安葬了白家人,雖叫不出白家下人的名字,可也給了他們體麵,安葬了他們。

白辛夷在五十一個墳頭麵前擺放了水果和糕點,又在白世元和白皓中及老管家的墳前拜了一杯素酒,點燃了香燭和紙錢。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小庭,我給你們報仇了,我親手殺了唐炳坤,以慰你們在天之靈。

你們放心吧,爸爸媽媽對我和君堯很好,把我們當成了親生的孩子一樣疼,就和小祺彥彥一樣。如果你們在天有靈,一樣要保佑我們。

你們看到我身邊的這個人嗎?他叫傅靖之,是傅玉湘的兒子。唐炳坤說是傅玉湘指使的他,可我不相信。等我找到李德讓,問清楚了,如果真是傅玉湘指使的唐炳坤,我一定不會手軟,我會手刃仇人。”

傅靖之默默地給白世元夫妻和白皓中夫妻燒了紙錢,又挨個給其他人燒了紙錢,這才回到白家四個長輩的墳前,鞠了三個躬,低聲道:“白老先生,白家的遭遇令我悲痛,但我擔保,不是我的父親害了你們。如果真是我的父親害了你們,我不會逃避。”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小庭,我以後還會來看你們的。”白辛夷說完,跪在白世元白李氏的墳前磕了三個頭,又給白皓中和溫瑞雲磕了三個頭。

接著,又挨個給小庭和老管家以及白家的其他下人鞠了躬,難過地說:“你們是被白家連累的,我為你們報仇了。希望你們下輩子都能當家作主,再也不做彆人的附庸,掌握自己的命運。”

拜祭好,兩人開始上山,朝山頂的惠隱寺爬去。

作者有話要說:  民國其實很苦的,抗日、軍閥混戰、內戰。由於連年戰爭,老百姓們饑寒交迫,得了病就得等死。那時的人均壽命都從清朝前期的55歲降到了35歲,即使城市也不過是4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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