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遙遙地衝他粲然一笑,他瘦了,成熟了,原本俊秀的臉龐看起來硬朗了不少。此刻,他正站在入口處,靜靜地看著舞台,聽她唱歌。
台下的傅靖之被她明豔的笑容閃了一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的就是她和杜宇軒四目相對,相視而笑的畫麵,心裡頓時酸溜溜的。
白辛夷不知道傅靖之心裡酸的難受,和杜宇軒遙遙的點頭打了個招呼後,繼續演唱。
演唱完畢,白辛夷將舞台交給了彆的歌手,自己則走下了舞台,朝著杜宇軒的方向走過來。
杜宇軒迎了上去,兩人在相隔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相視而笑。杜宇軒單手斜插進褲兜,歪著頭看著白辛夷:“白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白辛夷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發自內心的為杜宇軒的歸來而高興。
“怎麼站在這裡說話,我要了個包間,咱們去包間說吧。”傅靖之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親密地站在白辛夷身邊。
白辛夷沉浸在和杜宇軒重逢的喜悅裡,絲毫沒有注意到傅靖之的不自然,隨著傅靖之和杜宇軒兩人走到了父母所在的桌前,和父母介紹杜宇軒:“爸、媽,這是小杜爺。”
“白家叔叔,白家姆媽,你們叫我宇軒就好。”杜宇軒禮貌地和白良傑夫妻倆打招呼。
“我見過你,前年春節就是你救了我們一家,我和辛夷爸爸一直記著呢。”楊愛娣見杜宇軒人長得好,待人也和氣,心中對青幫的畏懼散去了大半。
“我和辛夷是好朋友,應該的。”
白良傑見幾個年輕人像是有話說,便對女兒說道:“辛夷,你們說話,我和你媽回家去了。”
“我讓陳盛開車送你們回去。”傅靖之總算是找到了表現的機會,連忙說道。
“不用了,你們忙你們的,我和辛夷爸爸做黃包車回去。”
“白叔、白嬸,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陳盛看了杜宇軒一眼,有意說道:“咱們是一家人,用不著客氣,長官擔心你們呢。”
杜宇軒衝傅靖之勾了勾嘴角,一臉的揶揄。
“爸、媽,就讓陳盛送你們回去吧。”白辛夷就算是再遲鈍,也看出來傅靖之和陳盛對杜宇軒的“敵意”,心裡不免有些想笑。
白良傑和楊愛娣不再客氣,和陳盛一起離開了。
白辛夷也和傅靖之杜宇軒到了包間,侍應生開了一瓶紅酒,倒了三杯酒後便離開了。
待侍應生關上門,杜宇軒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端起酒杯輕輕搖晃著:“杜某離開一年,傅局長就把辛夷騙到手了,真是好手段。”
“還行吧,主要是辛夷也不討厭我。”
杜宇軒嘁了一聲:“你一個快三十的老男人,騙人家一個小姑娘,也不怕良心不安。”
“如果傅某沒有記錯,小杜爺不過比傅某小三歲,傅某要是老男人,小杜爺恐怕也不能稱為小夥。”
白辛夷看著兩個在各自領域都很強大的男人,就像兩個毛頭小子一樣在那鬥嘴,簡直哭笑不得:“你們倆乾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看不慣他。”
“彼此,彼此。”
杜宇軒也不是真的要針對傅靖之,就是有些不放心他。長得這麼英俊,還這麼有地位,多少女人前赴後繼地撲向他。一個唐欣就夠辛夷受的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張欣,李欣。
白辛夷見兩人總算平靜下來,這才問杜宇軒:“這一年多你都去了哪裡,外麵的情況怎麼樣?”
“先去了重慶,在重慶待了幾個月,又去了香港。”杜宇軒說著,瞥了一眼傅靖之,意有所指地說:“重慶的情況,相信傅局長很清楚。至於香港嘛,還是控製在英國人手裡,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李肅林死了,青幫現在亂糟糟的,小杜爺正好可以將青幫的控製權拿回來,就算是日本人也沒辦法。”
“重慶方麵也是這個意思,以後還要傅局長的支持。”杜宇軒不再針對傅靖之,怎麼說,傅靖之也幫了自己。而且看樣子,傅靖之應該是重慶方麵的人。父親親近重慶,他和傅靖之也算是一個陣營的了。
白辛夷早就知道杜敬亭親近國民黨,如今看來,杜宇軒怕是接過了杜敬亭的旗幟,也親近國民黨了。但她相信,杜宇軒是個重情義有底線的人,絕不會背叛他們的友誼,暴露她的身份。
“明天我和靖之做東,為小杜爺接風,順便慶祝我換了新工作。”
傅靖之聽白辛夷稱呼杜宇軒的是小杜爺,稱呼自己靖之,心裡對杜宇軒的那一點點嫉妒,一下子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