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傅靖之頂著一張宛如雞撓似的臉,陰沉沉地走進了警備司令部的大樓。本就冷峻的臉龐,更加的冰冷駭人。
有下屬剛要恭敬地和他打招呼,在看到他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時,立刻閉了嘴。
有幾個膽大的互視了一眼後,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思議和幸災樂禍。
更有人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被傅靖之一記犀利的眼神看過去後,嚇得猛一哆嗦,立刻跟個鵪鶉一樣縮著脖子。
天已經開始熱了,長官的襯衣領口扣得嚴嚴實實,還有臉上的膠布,簡直就是欲蓋彌彰。如果他們猜得沒錯,長官這是和夫人乾架了,而且還很激烈。
都說長官怕老婆,看來是真的。想到閻羅王一樣的長官,也和他們一樣被老婆撓花臉,下屬們就覺得心理平衡了。
傅靖之陰沉著臉到了司令辦公室,將公文包和軍帽重重地往桌上一扔,坐在真皮椅上生悶氣。
女秘書戰戰兢兢地將一摞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傅司令,廣州來電,讓您儘快回複。”
“誰讓你沒敲門就進來的?”傅靖之聲音低沉冰冷,臉上帶著慍怒:“你入職時接受的培訓都喂狗了嗎?”
“司……司令,門是敞著的,我敲門了,您沒說話,我以為………”女秘書嚇得臉都白了,帶著哭音說。
“你以為?”傅靖之打斷了女秘書的話,整個人充滿了一股戾氣:“你還以為你能勝任這個司令呢,那我是不是要把這個司令讓給你當啊?”
“司令,屬下不敢。”這下,女秘書是真的哭了。
長官這話太誅心了,什麼司令讓給她當?這不是要她的命嗎?她不過一個小秘書,哪裡承受得起。
“唉吆喂,這才幾天沒見,老大就掛彩了。”正當女秘書宛如受刑一般站在那一動不敢動時,久不露麵的陳盛進來了,上來就調侃傅靖之不說,還很憐香惜玉地說:“老大,你怎麼越老越不近人情了,瞧把人家小姑娘嚇的。”
說著,還在身後衝女秘書擺了擺手。
女秘書如蒙大赦,衝陳盛鞠了個躬:“謝謝陳隊長。”
見女秘書倉皇逃離,傅靖之抓起桌上的筆筒,朝著陳盛砸了過去:“滾!”
“屬下可不會滾,要不,長官教屬下滾一個?”陳盛敏捷地接住了筆筒,嬉皮笑臉地看著傅靖之。
“陳盛,你是不是太閒了,要不要我把你調去巡街去?”
“長官,我錯了,您就饒了我吧。”陳盛見好就收:“我找長官有事。”
再說女秘書,哭著離開司令辦公室回到秘書處後,立刻被大家圍住了。一群人嘰嘰喳喳,非常好奇地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看清楚司令的臉了嗎?真是撓的嗎?”
“還用問嗎,一看就是撓的啊,有些地方用膠布扒上,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司令夫人太猛了吧,居然敢撓司令那個活閻王?”
“你懂什麼,那是司令讓著夫人。不然,以司令的手段,會怕一個小女人?”
“什麼小女人,司令夫人是巾幗不讓須眉。夫人當年可是搞刺殺的高手,死在她手裡的漢奸和日本人數不清。”
“原來司令和咱們一樣,也是會被老婆撓的。”
“不是說司令和夫人很恩愛嗎,從來沒紅過臉,這怎麼還打起來了?”
“兩口子哪有不打架的,說不定人家是夫妻情趣呢?”
“什麼夫妻情緒,你沒見司令那臉黑的,一看就氣得不輕。”
“就是,李秘書這麼負責,這麼謹小慎微,都被司令罵哭了。要不是陳隊長來了,司令還不定要發多大的火呢。”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都很同情李秘書。
做傅司令的秘書太難了,連李秘書都被罵得狗血淋頭。
誰不知道李秘書是秘書處工作最認真,為人最正派的姑娘,不然也做不了司令的秘書。
以前有女秘書想□□司令,都被司令發配到下麵去了。李秘書之所以能留下來,是因為她作風正派,對司令沒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