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延川沒料到自己這次凶了小金絲雀幾句,他就鬨起脾氣不肯回家了。
池延川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這兩個小的沒一個叫他省心,要是今天這樣了還不罵不管,將來指不定會做出其他什麼事。雖然他也知今天罵小金絲雀的時候語氣重了些,可那也是因為小金絲雀不把他的話當回事開始的。
池延川心裡煩躁,這次池淩泱被抓得詭異。
就這麼人來人往的場合,說被抓走就被抓走,顯然這目標是非常明確的。池淩泱來到自己身邊的時間不長,公開場合一次沒帶過,照理來說不會有人知道這是他弟弟。
池延川最懷疑的人至今還是冷霧風。
他不敢對自己做什麼,就抓自己這個傻弟弟。
又不想現在明麵上撕破臉皮,所以用完又將人消除了記憶給他送回來。
但池淩泱的龍角始終存在,即便帶著帽子也不是全然看不出來,要是因此暴露了身份在外的時候被什麼人盯上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最關鍵的是,池淩泱被抽了龍血。
他不知道對方會拿這血去做什麼,也不知道池淩泱到底被抽了多少。
最好的結果是拿到黑市上賣,或者單純用作解毒。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剛才對池淩泱說的那樣——用來實驗研究龍血對什麼毒素無效,進行專門用於對付龍族的武器研發。
這是池延川心裡防著的,不過說來也是難度最大的。若沒有非常雄厚的財力支撐,基本上做不起來。
總之不管如何,從今天開始,除非有自己隨時盯著,否則池淩泱哪裡都彆想再去,他回去就找根鐵鏈將池淩泱鎖在家裡。
還有這隻小金絲雀,還敢鬨脾氣不回家了?不知道自己在外麵多危險嗎?上次就是在互助協會被抓走的忘記了嗎?這次還躲來,真不知是蠢還是笨。
池延川很快就到了互助協會,雖然大部分區域都已經鎖了起來,但池延川有身份卡,在其中暢通無阻。
他直接就去了小金絲雀工作的檔案室。
畢竟這個互助協會是他出資建立的,裡麵的構造如何,他比誰都清楚。
當初會把小金絲雀安排到這裡也是他都考慮過的結果——這裡的位置偏,不用出去外麵跟人接觸,而且就是整理整理檔案資料罷了,不需要動什麼腦子。
出於防止漏電等一係列安全隱患的考慮,晚上電是全部都關掉的,因此裡麵昏暗,沒有光亮。
不過今晚的圓月意外明亮皎潔,池延川走進去,裡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對,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檔案室裡,他的小金絲雀趴在桌子上,而旁邊站了一個男人。
池延川不知道他是誰,那一瞬隻以為又是什麼危險人物——他都快被這兩個小家夥搞出綁架PTSD了。
池延川的速度極快,二話不說,過去就是一頓拳腳招呼。
對方開始躲掉了兩招,但後麵完全躲不掉,被池延川一腳踢實了。池延川將他反手按在書架上,冷聲問道:“你是誰?,怎麼進來這裡的?”
“……我、我是這裡的員工啊……”
池延川皺眉:“什麼員工,晚上了還在這裡?”
“……我真是這裡的員工,我還有胸牌的……”
主要是這家夥的身手的確很弱,池延川感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因此才收了手。
還好今晚月光明亮,而池延川在夜間的視力極佳,看到了他胸牌上的名字——夜闌儘。
池延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都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夜闌儘看了看陳遇深,說道:“這不是還有人留在這裡嗎?所以我在這裡陪他。”
陪。
這個字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