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深聽池延川說到這件事,起初還有些懵,畢竟他跟溫新暖說這件事情是好久以前了。
但池延川一提,他立刻就想起來這話還真是自己親口說過的,可能是因為當時太生氣了,溫新暖又問了他關於伴侶的事情,所以陳遇深就這麼回答了。
具體情況是怎樣陳遇深早就忘記了。
可怕的是此時此刻池延川將這件事情提了起來——明明白白一種秋後算賬的感覺。
陳遇深頓了頓,最後覺得自己還是不說話好,說多錯多,言多必失。
他看了看池延川,池延川也依舊看著他,似乎是在等他對這件事情做出什麼解釋。
陳遇深沉默地端起麵前的南瓜粥,一口氣喝儘,接著站了起來,說道:“……我去了解一下這個保護會的宣傳演講部門。”
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提起這件事情,不管他對這件事情怎麼解釋,池延川都會有自己的解讀——以池延川的性格,會怎麼解讀就不好說了,陳遇深想著,他這脾氣發火是逃不掉的。
所以自己何必再湊上去,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趕緊逃離現場吧。
但陳遇深站起來還沒走幾步,又被池延川拉了回去。
或許是因為體型差距,或許是這段時間陳遇深也習慣了被池延川抱入懷裡,現在池延川一拉,他很流暢地就坐進了池延川懷中。
先前的確是出於無法抗拒的理由,身體依賴著池延川的能量,甚至會想要主動湊上去。
可現在陳遇深並沒有到那樣的地步,哪怕身體還記得這種安全感,但一坐到池延川腿上,他宛如十級燙傷,立刻彈跳了起來。
就是跳起來也沒用,池延川還拉著他,下一秒陳遇深又回去了。
陳遇深僵硬起來,不敢亂動,不知道池延川來這出是什麼意思。
池延川卻突然有點喜歡這麼戲弄小金絲雀的感覺了——這小家夥還怕自己這樣?就緊張地動都不敢動了?
池延川盯著陳遇深的臉,看著他特意避開自己的眼神就覺得好笑。開口說道:“怎麼,你這麼希望我死?跟彆人談起都要咒我死?”
雖然池延川這語氣聽著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但陳遇深完全不敢擅自以為了什麼。他理虧,畢竟背後造謠池延川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回他還說池延川有家暴行為。
小心翼翼地看向池延川,陳遇深道:“……我當時,就是瞎說的……不是不能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溫新暖嗎,我就想著,這樣,永絕後患……”
陳遇深大腦空白,張口就瞎編了這麼一個理由。
乍一聽好像也不覺得哪裡不對。
但永絕後患這四個字用的未免有些好笑,池延川好奇他這個小鳥腦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怎麼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故意逗陳遇深,壓低了嚴肅的聲音說道:“那非要說我死了?我死了你就最高興了是吧?”
陳遇深對這個問題還真回答不上來。
畢竟以前池延川欺負壓迫他太多次,儘管好像從沒這樣想過,可陳遇深就是無法乾脆說出表示否認含義的話。
不過對上池延川看著自己的眼睛,陳遇深連連搖頭:“……沒有,不是的,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這讓池延川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他道:“真沒有這樣想過?還是怕我生氣,所以這麼說了糊弄我一下?”
陳遇深還以為是被池延川看穿了什麼,更加用力搖頭:“……沒有,我真沒有這樣想過。”
心裡隻希望池延川彆再問了,再多問幾遍他就真的要自我懷疑了。
萬一到時候說出什麼話來是池延川不願意聽的,場麵可就要尷尬了。
好在池延川這麼逗了他兩回也覺得差不多了,終於肯放過他,說道:“你去了解這個保護會吧,要是有興趣,可以先過去那邊看看。”
見池延川終於肯鬆手,陳遇深立刻從他懷裡出來:“……好,我知道了。”
然後忙不迭地就跑了。
回到房間,陳遇深就開始搜索跟小動物權益保護會相關的內容了。
還真有一個宣傳演講部門。
聽著池延川說起這個部門時,陳遇深隻感覺哪裡土土的,但真自己搜出來看了,陳遇深才知道原來這個部門都有些類似於“明星部門”。
會定期進行各類演講,主題基本都圍繞宣傳小動物如何利用所有資源保護自己的權益免遭欺負傷害。偶爾還會拍宣傳電影,主角也是部門內成員。
陳遇深看了後才發現,要進這個部門的要求很高,外形氣質,聲音發音,還要聰明高學曆——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看上去這麼高要求的地方,怎麼就會選中了自己呢?
看到這樣的要求時,陳遇深心裡還是很不自信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厲害,肯定無法做到像視頻裡的人一樣站在台上大方自信地做演講。他的話,應該站到台上看到下麵的人就會開始緊張了吧。
可這樣好的機會不常有。
陳遇深清楚自己想在這邊找個工作的難度有多高,而且就算找到了,工作內容也不一定是自己能抗住的,就算能抗住,工作環境也不一定是絕對完全的——他在互助協會的經曆就是最好不過的例子。
但權益保護會顯然不一樣,而且既不是像搬上搬下的體力活,更不是單純蓋章的無聊活,這樣的事情要是現在拒絕,不一定還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