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延川嗅得出來陳遇深身上有彆人的味道, 可陳遇深對這個卻不清楚。
他哪裡想到池延川的鼻子靈成這樣,竟然連彆人的味道都能聞出來。
陳遇深心虛, 畢竟這會兒他早就忘記下午安白玦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的事情, 隻記得回來前跟夜闌儘接觸過的事了。
現在被池延川捏住下巴, 被迫對視,陳遇深眼波亂顫, 心虛的模樣池延川一眼就能看出來。
既然能夠看出來陳遇深的心虛,就不要指望池延川能有什麼好臉色了——再加前提還是早上陳遇深對他又抓又踢,晚上又不等自己一起吃飯。
池延川的眼神都變得危險起來, 看向手裡捏著的這隻小金絲雀,說道:“……怎麼,被我說中了, 你今天接觸了誰?”
陳遇深當然不可能實話實說, 他還想著如何從池延川手中保下夜闌儘的命,怎麼可能現在自己就把夜闌儘賣了。
更不用說現在夜闌儘還答應幫他買抑製劑,陳遇深絕對不會在池延川麵前提到一句跟夜闌儘有關的話。
關鍵是池延川下手的力道重,陳遇深被他捏著臉真疼。
氣得又去抓池延川的手,陳遇深帶著怒音說道:“……你捏疼我了,快點鬆手!”
好在他這麼一說, 池延川也就鬆開了手, 但還是繼續問道:“快點說, 你身上是誰的味道?”
陳遇深摸摸自己的臉, 要不是打不過池延川, 他現在非把池延川兩邊臉都捏爛了不可。
“……我在辦公室, 裡麵來去人這麼多,我怎麼知道會是誰?”但想要編湊謊言的這些間隙裡,陳遇深終於想起來下午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的安白玦,如釋重負地說道,“就是中午的時候有一個同事蹭了蹭我,可能是他的味道吧。”
蹭了蹭。
池延川繼續不爽,誰這麼膽大,還敢蹭他的小金絲雀。
彆說他已經公開說過這小金絲雀是自己的了,再者,現在小金絲雀也不能隨便讓人蹭,好不容易羽毛長回來了許多,萬一被蹭禿了怎麼辦?
“是誰?哪個家夥?為什麼要蹭你?”
沒想到池延川問題這麼多,早知道他就不說了,直接說不知道忘了算了。
陳遇深皺著眉說道:“是跟我一樣的金絲雀,打個招呼而已,他身上的味道不好聞嗎?我覺得他身上的味道也挺好聞的啊?”
聽到對方也是一隻金絲雀後,池延川稍稍放了心。
他知道另一隻金絲雀是誰。雖然不記得安白玦的名字,但記得長相,在他眼裡,也是一隻沒用的小東西罷了,這就不需要防備了。
池延川擔心陳遇深是又接觸了夜闌儘,所以反應才會稍微大些,現在知道不是,他就冷靜了下來。
但冷靜下來之後,就開始算賬:“早上為什麼踢我?為什麼還抓我?”
陳遇深真覺得池延川幼稚得要死,聽聽這都是什麼問題,好像小學生來吵架一樣。
但實際上開口,陳遇深說的話也沒有比池延川好到哪裡去。而且池延川這麼說,陳遇深火氣一上來,竟也將先前的羞恥都壓了下去:“你先拉我衣服的,差點沒把我勒死!”
池延川不認:“那也是從你的態度不好開始的,我送你去上班,你看看你是什麼樣子,好像從我車上下去多委屈你一樣。”
“那也是因為你停車的地方太高調了!”
陳遇深的音調一高,池延川便開始頭疼,這小金絲雀,嘰嘰喳喳起來就沒完。
但這時池延川才聞到小金絲雀身上有一股不同尋常的香味——他又認真仔細地嗅了嗅,確定真是從小金絲雀身上散發出來的。
是他先前在小金絲雀發情前期聞到過的。
不過相比上回簡直熏他滿臉的程度,這回的香氣淡淡,若有似無,一會兒聞到了,一會兒又沒了。
陳遇深見池延川的表情突然冷靜嚴肅下來,心裡還是犯慫,問:“……你、你乾嘛,我哪裡說錯了嗎?”
池延川便不跟他計較這件事了,而是問道:“你的發情期是不是快到了?”
陳遇深僵住了。
“上回也是這樣,你發情期前,我聞到你身上有香味,這次雖然淡了些,不過的確是有。”
安白玦說出來的時候,陳遇深不過是有些緊張不安罷了。
池延川這麼說出來,陳遇深就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