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1 / 2)

還錢?

梅乾菜是跟閨女兩個來抓小穆鐵的好不好?

至於欠的那兩百塊,梅乾菜當了一輩子的領導,隻在借賬的,從來沒乾過還錢的事兒啊,她怎麼可能還債?

裝病訛人?

不存在。

老太太死命的就想掙開自己的手呢,但是蘇湘玉能叫她掙開自己嗎?

一把把梅乾菜拽過來,眼看知青們都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馮明遜,蘇湘玉立刻高聲說:“同誌們,咱們的梅主任可是個心係農場的好領導,聽說咱們農場還差著200塊錢才能下種,她當時就答應我,說要把借我的200塊還回來,給咱們農場買種子,你們就說說,這是多高尚的情懷?”

“你鬆手!”

梅乾菜說。

馮明媚也來扯蘇湘玉了:“說殺人犯的事兒,你扯啥還錢?”

知青們三三兩兩進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們一直都知道梅乾菜覺悟高,大家稀稀拉拉的,都開始鼓掌了。

而趁著這功夫,馮明媚這個心黑惡毒的女人,居然撕了蘇湘玉的頭發一把。

頭發啊,那是一個女人連丈夫都不讓碰的東西。

不打老太太,可不意味著蘇湘玉不會收拾馮明媚啊。

所以蘇湘玉一轉身,雖然放開了梅乾菜,但也扯上馮明媚的頭發了,而且她心狠,手硬,上輩子在學校裡跟那幫嫉妒自己學習好的,頓不頓給她的凳子上倒墨汁,在她課桌裡塞毛毛蟲的,班裡的小混混們打架的經驗,頓時就全用在馮明媚的身上了。

“你說誰是殺人犯,誰是劊子手,我蘇湘玉在這個農場裡是連著兩年的優秀標兵。<ahref=://>舊時光文學</a>_”

蘇湘玉說。

馮明媚倒是想說話啊,但是蘇湘玉一隻手掰扯著她的嘴巴,另一隻手牢牢掰扯著她的頭發,疼的她嗷嗷直叫,但就是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扯我嘴皮子,我當然要揪你的頭發,馮明媚也扯著蘇湘玉的頭發不鬆手。

“你個老肝病,有種你就當著大家的麵把穆鐵領走。”

蘇湘玉把馮明媚整個兒壓在地上,打夠了,這才掰過馮明媚的臉來,一字一頓的說。

“啥?”

馮明媚兩隻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不過就在這時,馮明遜過來,把馮明媚扯著的,蘇湘玉的頭發給掰了出來,就把蘇湘玉給解放了。

“老肝病,全家都是老肝病,你以為穆鐵怕你們?”

蘇湘玉捋了把頭發說;‘那孩子的媽媽是醫生,他雖然恨你們家所有人,但是醫生的孩子有醫生的德性和責任,所以他哪怕再恨你,也不會拿你們家的病要挾你,但馮明媚,我可不介意把你們全家的老肝病四處炫揚。你要再敢來這個農場,就彆怪我把你們全家的病四處宣揚。”

馮明媚麵如灰死的給馮明遜扶了起來,整個人都顫巴巴的,一副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

“什麼,梅主任沒錢,咱們馮場長要替她還那兩百塊?”

蘇湘玉的聲音可大著呢,故意就問了一句。

馮明媚還是不說話。

馮明遜是個手裡沒錢的,眼看滿場子的知青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到底還是從馮明媚的兜裡摸出個手絹來,把手絹攤開,還甭說,裡頭真有一遝子的大團結。

數了二百出來,馮明遜就遞給蘇湘玉了。

收到錢,蘇湘玉走到梅乾菜麵前,當著大家的麵,就給她鞠了一躬。

梅乾菜當然還想裝病訛人來著,但問題是身後的知青們全在鼓掌,就連她最疼愛的幺兒子馮明遜居然也在死命的攔著她。

老太太這回是真病的嚴重了,抖抖索索,扶過馮明媚,啥都沒說就走了。

當著大家的麵鄭重其事把兩百塊交到處納手上,蘇湘還從自己的兜兜裡掏了四塊出來遞給了馮明遜:“這是我該倒找主任您的,咱們一起努力,攢種子錢吧。”

【我太感動了,宿主真是個好人。】就連係統都在忍不住的嗚咽。

“可拉倒吧,不蒸饅頭蒸口氣,我就是不喜歡梅乾菜太猖狂,話說我這麼偉大無私,係統有啥獎勵沒?”蘇湘玉說。

【目前沒有,記得在賣磚的同時,要監督好穆鐵,不準他再犯罪喲。】狗係統居然說。

不給馬吃草,還想馬跑的好,它想的可真美。

回到宿舍,小穆鐵還驚魂未定,於磊坐在炕頭上,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句說的比一句傷人:“美帝的走狗你是逃不啦,誰叫你爹叛逃美國呢?能咋辦,就在這農場當個狗崽子唄。”

可憐小穆鐵昨天才給自己找了個打掃衛生的人,身為場長的兒子還覺得自己挺風光,今天就成了帝國主義的狗崽子,巨大的落差孩子是真受不下來啊。

好在知道的人並不多,唯一目睹全程的就是馮小滿和馮月巴,但這倆人嘴巴緊,應該不會把事情給透露出去。

蘇湘玉一進來,於磊趕緊就湊過來了;‘嫂子,趕緊勸勸穆鐵以,這孩子今天往自己的頭上澆了瀝青,要不是我搶打火機,他早就把自己給點燃了。”

小穆鐵的腦袋上沾的滿滿的,乾了之後扣都扣不下來,果然是瀝青。

可能他當時是準備跟馮明媚同歸於儘,玉石俱焚的。

但是馮明媚給打跑了,他卻變成了一個滿頭瀝青的小黑孩子,一張臉上,就唯獨兩隻眼睛還會動,呼閃呼閃的眨巴著。

而且,他當時驚嚇的表情做的太厲害,現在被瀝青固定著,整張臉上就是一個嚇壞了的樣子,妥妥的,就像梵高那張著名的油畫《呐喊》。

蘇湘玉想不笑吧,又忍不住,笑吧,又怕穆鐵小小的自尊心要受打擊。

出門,打開吉普車的油塞子,蘇湘玉接了一碗的汽油出來,拿毛巾蘸著汽油,才把這家夥的臉蛋給洗乾淨了。

雖然說蘇湘玉覺得沒啥,但她的小姐妹們不由得為她而著急啊。

“錢倒是要回來了,馮明媚可是大場長,我怕她不會善罷乾休呢。”朱小水潔說。

餘微微也說:“我看她走的時候牙都咬的咯蹬咯蹬響,湘玉,你真不怕她再來?”

“她不敢。”蘇湘玉說。

一家子老肝病,雖然人不能因為病就岐視彆人,但要馮明媚真的耍潑,蘇湘玉可不介意拿這個做底牌。

而就在這時,王洪明去了趟總場,季懷國讓王洪明給蘇湘玉帶了個話,說首都來的工農兵大學生,三天後就要到縣城了,讓蘇湘玉率人去迎接一下。

當然,最主要的是要搞一個歡迎儀式。畢竟邊城那麼多座農場,人家從首都選中他們一分場,這就是他們的榮幸,蘇湘玉得帶著大家,表現出大家歡迎人家的熱情來。

雖然說農場多了二百塊錢,而且化工廠的生意眼看就要做成了,就算韓慎要來,蘇湘玉也沒把他當成個敵人,她的重心還在事業上。

但是穆鐵不高興,蘇湘玉的小姐妹們看起來也不甚高興啊。

這時候該怎麼辦?

“同誌們,從明天開始,咱們先不燒磚,我問你們,你們想不想到縣城去逛逛?”蘇湘玉突然說。

餘微微和徐文麗倆因為最近爭著跟樊一平搞先進,都快累死了,一聽能去縣城逛逛,當然高興啊。

但是朱小潔就興趣缺缺了,因為她最了解蘇湘玉:“是去給首都來的韓慎和我爸他們搞歡迎儀式吧,蘇湘玉,這事兒你甭找我,找我我也不去。”

在她六歲的時候,她媽生病的時候為了追尋真愛而拋棄她們母女的男人,現在有點輕微的偏癱加腦梗了,跑到邊城來找她。

這樣的親爹,就算彆人給朱小潔十張大團結她都不見,更何況歡迎他。

“走嘛,去了之後,我拿公費請大家吃頓好的。”蘇湘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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