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他!(他慌張地起身,猛地推開了...)(1 / 2)

顧小文是被衝出來的男人從她壓著的男孩身上給拎起來的。

就像拎小貓小狗後頸皮的那種拎法,小貓小狗被這樣拎著是很老實的,因為出生起母親就會這麼叼著它們。但是顧小文不是小貓也不是小狗,非要歸類為動物,她大概能算鬣狗那一類,比較傾向猥瑣發育。

感覺到自己脖領子被扯得勒住了脖子,顧小文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回手掏人。

她會很多陰損的招式,大多都是四兩撥千斤,專門對付狗男人脆弱的地方,學起來的過程不太光彩,卻好用。

她回手攥拳,朝著扯她後脖領的男人喉骨砸去,卻借著陽台照射進來的光線,被這男人的眼睛上架著的銀絲邊眼鏡給晃了下。

下一瞬她凶狠地砸過去的手綿軟無力地落在男人抓著自己後頸的手背上,老老實實地被他拉著甩到了一邊。

顧小文踉蹌兩步,本來能夠站穩,卻故意跌坐在地上,還順勢用自己的手墊著自己的後腦,在陽台的水泥牆上“磕”了下頭。

接著嘴裡發出了一聲貓兒一樣很軟很細的“嗯”,委委屈屈的,還帶著顫音。

如此迅疾而毫無銜接痕跡的示弱,不為彆的,隻因為她認出了這個拎她後脖領子的男人是男主角白康城。

白康城要不是有眼鏡片攔著,估計這會兒眼珠子都順著眼眶裡麵飛出來了,他今晚本來又準備在辦公室住了,可是十分鐘前接到了家裡保姆的電話,說江容的寵物艾爾從恒溫箱裡麵跑了,他已經找了兩個多小時了。

這種情況下是很容易發病的,江容已經很久沒有發病了,白康城叮囑保姆不能去靠近他,儘量也不要發出聲音,燈也關掉一些,因為江容發病的時候越是有人靠近越是嚴重,燈光越是明亮他越是崩潰。

保姆當然對他這一家之主的話唯命是從,不敢靠近江容,但也不敢完全把江容進的屋子裡麵的燈都給關了,怕他磕著碰著,隻好通過監控緊張地看著江容挨著個的屋子找,焦灼地等著白康城趕回來。

白康城掛下電話就叫已經睡下的司機開著車朝回趕,路上聯係了家庭醫生和護工們也朝著白家彆墅趕去,準備好應對江容發病。

結果一進門聽保姆說江容不光發病了,似乎還和人廝打了起來,於是家庭醫生保安護工還有保姆外加上白康城,一起從陽台裡麵白康城的屋子衝出來了。

白康城看到有個人騎著他弟弟,壓製著他弟弟,似乎還在占他便宜,頓時整個人都炸了,要不是看出了顧小文是個女的,他就不是拎,而是直接不問青紅皂白,一拳頭就掄上去了——

這會他把顧小文甩開,保安馬上製住了自我蜷縮的顧小文,白康城連忙衝到他弟弟江容的麵前,他伸出手,卻又在碰到江容之前收回來。

白康城將手撐著放在膝蓋上,半跪著低頭看向江容,清了清嗓子,聲音沒了衝進陽台之前的凶,湊近他放低聲音道:“江容,我是哥哥,你怎麼樣,自己起得來嗎?”

江容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大麵積的撩起來,整個人汗津津的,細細地顫著,下麵隻穿了一個純白的四角褲,尤其是他皮膚本來就白得有些過火,雙膝微屈,還赤著腳,上麵都是剛才發病的時候,被顧小文壓製的各種磕磕碰碰的印子,當然還有他自己剛才找艾爾的時候撞的。

按理說男人光個膀子穿個短褲,是不算什麼過於暴露,尤其江容身上好歹還有一件抽抽巴巴的衣服呢,可這人也是離奇,就這麼躺著,明明是發病,卻莫名的給人一種色到不行的視覺衝擊。

白康城擰眉,伸手把江容上翻的睡衣拉下來,蓋住腰身,回頭看了一眼,跟著他衝進來的人早就十分識相地轉開了視線,連五十幾的保姆都轉身小跑著去給江容找睡袍了。

隻有顧小文弱小無助地靠著陽台邊上坐著,被兩個保安擋在身前算是製服,但視線一錯不錯地順著兩個保安的縫隙,看向江容。

她靠著水泥牆,冰涼的觸感從後背蔓延,涼快得她一陣陣起雞皮疙瘩,算是給她剛才忙活的燥熱降溫。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地上還躺著的人,也在打量著這本書的男主角白康城。

這其實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白康城,穿越過來一個多月,她都在試圖抵抗什麼係統,從沒仔細看過這個世界的劇情。

但她的觀察力一向自認還不錯,現在她倒是看出了地上躺著這小神經看樣子不是白康城養的小雀兒,聽白康城叫他江容,姓江分明和姓康不是一家,但他的態度又十分緊張這個江容,這就很奇怪。

顧小文這會倒是真的有些好奇起來,視線肆無忌憚地在白康城和江容之間流轉,結果被正好回頭的白康城給逮了個正著。

“是你。”白康城的神色很冷,銀絲眼鏡下麵狹長的眉眼微微一擰,頭發縱使這麼焦急的狀態下,也分毫不亂,模樣十分的有那股子衣冠禽獸的味道,眼神鋒利帶著審視。

顧小文被捕捉視線絲毫不慌,穩如老狗地咬了下舌尖,眼中彌漫上水光,然後裝著被他看得瑟縮了一下。

“許醫生,我弟弟手傷了,”白康城視線從顧小文身上鋒利地刮過,落在家庭醫生許雙的身上,對著他袖口裡麵的鎮定針劑微微晃了下頭,聲線恢複他尋常的低沉,“麻煩你幫著他包紮下。”

許雙和白康城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江容發病的次數不多,但是每一次都得靠鎮定針劑才能安靜下來,否則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如果一直放任他不管,他甚至是會自殺的。

這一次他明顯也傷害自己了,可是這會居然離奇的冷靜下來了。

許雙很快代替白康城,走到正在試圖起身的江容身邊,也沒有直接伸手扶他,而是將手遞到江容的麵前,笑了一下,一雙眼睛彎彎的,看上去溫潤極了,他柔聲說:“江容,要我拉你起來嗎?”

許雙是白家幾年前找了數十個家庭醫生,最終留下的,也是江容唯一一個讓接近的醫師。

不過江容顫著手臂撐著身體,看了一眼許雙的手,卻沒有將自己的手放上去,而是向後小幅度地縮了下,接著垂眸啞聲低喃:“艾爾……不見了。”

“放心,我們會找到它的,”許雙果然很擅長和江容相處,指著江容還在緩慢滲血的手臂說,“但現在你需要先包紮,否則就算找到了艾爾,你也沒法親自照顧它了。”

江容果然給了反應,緩慢地站起來,不用任何人扶一把,有些費力地邁著腿朝著屋子裡進。

這期間其他人似乎怕驚飛一個落在指尖的蝴蝶一樣,沒有任何人出聲,包括白康城,兩個幫不上忙的護工甚至向後沒入燈光照不進的黑暗中,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顯然不是第一次應對這種事情了。

江容慢慢地邁步走進屋,期間一次也沒有回頭,等到他進屋了,陽台的門一關上,白康城隔著玻璃看著他老實坐在床邊,讓半跪在他身前的許雙碰手臂衝洗傷口了,這才慢慢地把視線轉回了顧小文的身上。

顧小文這一會的功夫已經“哭”成個淚人了,她當然不是真的哭,眼淚隻是她的武器,任何時間地點場合,隻要有用,她都不吝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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