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拿著紙的手動作一頓。
水灑在顧行舟身上的位置特殊
謝寧強裝出一臉鎮定, “你去換條褲子。”
顧行舟坐著沒動，“你不給我擦嗎？”
擦？
擦不了，沒法擦！
謝寧將紙放到顧行舟手中, “你自己來。”
經過剛才的吻和方婉女士的突然探查之後, 謝寧整個人都對顧行舟十分警惕。
見對方像受驚了的兔子一樣, 顧行舟也不再逗他, 伸手揉了揉謝寧的頭發, 起身去衣帽間換褲子。
臨近下午三四點兩人才將一科的知識點大致複習了一遍。
謝寧收拾好東西, 打算下樓回家。
顧行舟伸手提過他的包, “我送你。”
兩人都想和對方多待一會兒, 謝寧也沒拒絕。
等下樓時正看見客廳裡正在看劇的方婉, 見小同學要走，方婉也站了起來, “回家了, 不留下吃個飯？”
方婉對謝寧十分親切熱情。
“不了阿姨，今天打擾了。”
“不打擾, 不打擾, 常來玩。”
方婉看著謝寧走了，還有些失落，顧鋒還沒回來，都沒瞧見。
怎麼把人接過來的, 就怎麼把人送回去。
顧行舟將謝寧送到家門口, 看著人進去才轉身上車離開。
一回到家就看到了, 站在玄關處, 滿臉寫著我有一肚子話要問的方婉女士。
看著比自己高了不止一頭的兒子，方婉語氣肯定的質問道：“那個小同學是你男朋友吧。”
顧行舟沒有否認，“是。”
聽到回答後方婉也不意外, 顧行舟從小就不愛和Omega玩，現在身邊突然出現一個，還帶到家裡玩，說不是男朋友她才不會信。
方婉剛才見了也挺滿意的，“長得不錯，也挺有禮貌的。”
“媽。”顧行舟突然有些認真的看向方婉。
“怎麼了？”
“我想高考後就和謝寧訂婚。”
方婉準備回客廳繼續看狗血劇的步伐一僵，語氣有些不讚同，“不行，太快了。”
對方是Omega，人生中的選擇本就比alpha少很多，高考結束就訂婚，對方可能連以後的新事物和新的圈子都沒有接觸到，就被加上了一道鎖，現在正喜歡的時候將這話說出來自然簡單，那以後呢？
以後要是不喜歡了，怎麼辦？
alpha當然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畢竟在社會環境上來說，他們並沒有任何損失。
本就生在上流圈子，越是繁華的世家裡，關係一般就越亂，經不起細看，細看也是臟了眼罷了。
同那幾個富家太太一起打牌時，這些事方婉就見多了，不是那家有小三二奶，就是另一家突然蹦出了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方婉對這些及其厭惡，所以在一開始結婚的時候就讓顧鋒牽了婚前協議，敢出軌就淨身出戶滾蛋。
也還好找了個好男人，十年如一日的對她好，每次圈子裡說老公時，也沒有太太不羨慕她。
畢竟，也就顧鋒逃過了中年發福和謝頂。
顧行舟：“媽，我是認真的。”
方婉：“我也是認真的。”
她也挺喜歡那個長相乖巧懂禮貌的孩子，但再怎麼說這也是關乎人生的一項大事，她也不在意對方的家世，但是自己兒子男朋友，怎麼說也得對人家未來有保障才行。
“那孩子才多大，你才多大，現在就說訂婚太早了，再晚幾年再說。”
“不行。”
顧行舟回答果決，從小他認準得任何事就從來沒有變過，他喜歡謝寧，比以往出現得任何人都喜歡，他覺得謝寧哪裡都好，所以也怕在任何時間失去他。
母親說的話他當然明白，她怕他辜負人家。
但顧行舟清楚的知道他不會，這輩子他就隻要謝寧一個，如果想玩，之前跟他表白得人那麼多，自然也不是沒有誘惑，想玩早就玩了。
從小到大，顧行舟做什麼都是說一不二，對什麼事情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作為優性alpha，可以說是生下來就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頂層。
直到遇見謝寧，他無時無刻不在在意對方的心情和想法，甚至在他麵前他還要想著去怎麼跟對方說話和做事。
他想把人留在身邊，他怕自己得行為嚇到他，也怕對方不喜歡他，對他感到厭煩。
這一切，再之前的十幾年人生裡是根本就沒有存在過的，除了謝寧，以後也不會再有。
他知道謝寧以後會走向更大的圈子，也了解新事物和不同的人，但也就是因為這些，讓一向自信的他沒了把握。
在謝寧的事情上，他總是無法十拿九穩，他的自信也蕩然無存，隻要一想到可能失去他，顧行舟心裡就百般的不是滋味。
“媽，我已經成年了，他也是，都已經不是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方婉，“不行太早了。”
顧行舟：“不早，你和爸不也是這個時候訂的婚。”
方婉：“……”
正巧此時玄關處傳來一陣開門聲，顧鋒從公司回來，就聞到了客廳裡的□□味。
而這□□味卻不是站在客廳兩人之間的，而是衝他來的。
方婉：“顧鋒！”
顧鋒動作一頓，隨後換好鞋走進客廳。
看著自家嬌妻一副氣氛模樣，“怎麼了？”
“你管管你兒子，人家Omega剛滿十八，你兒子就要跟人家訂婚，說了還不聽，我就說他從小脾氣就隨你又差又倔！”
顧鋒：“……”
顧行舟：“……”
顧鋒看了眼兒子，“真的？”
顧行舟點了點頭，“是。”
“認準了？”
“認準了。”
顧鋒拍了拍顧行舟的肩，“記得問問人家的意見。”
方婉一聽不對勁，“你怎麼不說他兩句。”
顧鋒拉著人坐下，安撫道：“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不也認準的你嗎，你也說兒子像我，行舟從小被你教的好，不是那種沒有擔當，逃避責任的孩子。”
方婉：“你彆以為誇我幾句好，我就會同意。”
顧鋒：“……”
方婉：“你也知道是我教的好，要是全隨你了，那還得了？！”
顧鋒：“……”
顧鋒敗下陣來，隨後借著上樓換衣服逃離現場。
客廳內陷入了僵持。
方婉也看得出來顧行舟十分喜歡今天來家裡得那個小同學，不然也不會說出高考後就要跟人家訂婚的話。
但再怎麼喜歡也要對人家的未來負責，訂婚不是兒戲，豈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
“行舟你再好好想想。”
“媽，我已經想過了，這輩子就他了。”
從謝寧答應他得那天起，顧行舟就開始規劃了以後。
“就不能再等幾年，你是怕人家跑了還是什麼，就這麼著急？”
本以為會是句傷自尊的話，誰知顧行舟卻大大方方承認：“我怕他跑。”
見方婉還是不同意，顧行舟隻好亮出了最後的底牌，“我能感知到他的信息素。”
他喜歡謝寧隻是因為謝寧這個人，與信息素無關，所以在之前方婉不同意時也據理力爭，但如果母親一直不同意的話，那他也隻好把兩人之間附加的底牌亮出來。
他和謝寧是天作之合。
果不其然方婉再聽到顧行舟的話後愣住了。
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滿是驚訝，“你能感知到他的信息素，真的？”
顧行舟：“真的。”
方婉：“你不會是想讓我同意訂婚的事編的吧。”
顧行舟搖了搖頭，“我不會拿謝寧的事情開玩笑。”
方婉一時間有些說不出來話，以她對兒子的了解，確實不會拿重要的事情開玩笑。
不知怎得聽到顧行舟說能感知到對方信息素，方婉鼻尖一酸，眼眶也跟著紅了。
顧行舟見了坐到方婉身邊，攬住母親的肩。
方婉一時間情緒有些激動，從小因為顧行舟被查出有信息素障礙症，作為母親在心裡就由生一種對不起孩子的情感。
沒給孩子生下一個健康完好的身體。
在這個社會，作為alpha無法感知道信息素是一種相當痛苦的事情，小時候因為父母的信息素缺失，顧行舟還是孩童時期就會時常感受到不安。
那時候方婉彆提都心疼，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和顧鋒也不顧家裡老人的反對堅決沒有要二胎，把愛全部都給了顧行舟。
想著小時候顧行舟第一次問她什麼是信息素的時候，方婉當時不忍說，但顧鋒作為父親卻必須讓孩子接受並麵對事實。
方婉的自責，讓作為丈夫的顧鋒心裡也不好受，孩子生理上的缺陷並不是她的錯。
“再優秀的人也會有缺點。”
之後方婉在顧鋒的開導下才漸漸去淡忘。
見母親落了淚，顧行舟拿了些紙巾給她擦。
最後方婉想了好久，才道：“訂吧，那孩子我看著也挺好，得抓緊了，不然以後就便宜彆人了。”
方婉改了口，在這件事上，是他們自私了。
顧家做的慈善事業不少，也投資建設過許多希望小學，和一些資金困難的高校，方婉想著之後再多做些善事，好保佑自家兒子和謝寧能夠長久。
事情談妥後，方婉就上了樓平複一下情緒。
是越想越開心，她家這是撿到寶了。
回想著今天和謝寧聊天得時候，長得又白又好看，有禮貌，性格也好。
瞬間心裡得糟心想法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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