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一走到桌子前坐下,趴在桌子上。
“我不在的這幾天裡沒出什麼事吧。”她問。
“哪有幾天呢?你隻是離開了幾個小時而已。”瑪格麗特看著淩一,認真地說。“你跟我聯係的時候才四點多呢!”
淩一不說話了,這樣看來,薩蘭德鎮的時間和這裡是同步的。她轉頭望向窗外,腦袋枕在胳膊上。
窗外是漫無邊際的暴風雪。寒風發瘋一般的敲打著窗戶。
“真是一幅傑作,造物主的手筆。”瑪格麗特感歎道。淩一轉過頭看著她。
“這可比在裡看到的暴風雪要壯觀多了!果然,人類從彆人的描述裡想象的場景跟事實總是有著千差萬彆。”她的兩眼放著光,就想信徒在朝聖時碰巧見到了神。那表情也不會這樣驚喜了。
淩一又轉頭朝窗外看去,雪團依舊拍打著玻璃。“看著就好冷。”淩一自言自語道。
瑪格麗特好像聽見了她的話,她很好奇地問:“淩一啊,你為什麼會怕冷呢?”
淩一把頭埋在兩臂之間,說:“我小時候住在鄉下,有一年冬天在河邊玩,結果有個人從背後把我推河裡去了。當時河裡結了冰,我把冰麵砸了個大窟窿,後來附近的大人把我撈上來了,當時差點凍死。”
瑪格麗特關切地問:“那後來呢?”
“後來,著了涼,在醫院裡掛了好幾天水。”淩一沒精打采地說。
“我是說把你推進河裡的人,他道歉了嗎?”
“我連是誰都不知道呢,我還讓他道歉。”淩一轉頭去看窗外。她顯然並不想提這件事。
瑪格麗特知趣地轉移了話題,她跟淩一講了很多其他關於雪的事,淩一倒是聽的很認真,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唯一不變的,隻有外麵的呼呼聲。
淩一看了看手機,六點多了,瑪格麗特還要繼續盯著前麵的動靜,淩一就回房間裡了,說實話,被風暴這麼一吹,她的身體很不舒服。一直頭昏腦脹,她早早躺到床上想要入睡,但是劇烈的頭疼讓她無法安睡,淩一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淩一隻得又起了床,披上衣服去倉庫裡找到了一些感冒藥,和著水吃下去了,瑪格麗特在旁邊憂心忡忡地看著她,一言不發。淩一吃完藥就拿著藥盒子回房間了,瑪格麗特隻能聽見拖鞋趿拉在地上的聲音。
淩一把盒子放在床邊的櫃子上,等到明天起來還得再吃藥。
她躺在床上,聽著外麵呼嘯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