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住手!”一個醒來的覺醒者看見了這一幕,眥目欲裂地吼道,“你要做什麼?你想殺人嗎?”
男人的身體抖了一下,手中的長矛居然刺偏了。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顯而易見的慌亂,隨後轉身回頭,看見了衝他吼叫的憤怒的覺醒者。
那是這幾個覺醒者的領隊,陵陽市災異防治局第三編隊的陳副隊。
他原本帶了四個隊友來,失蹤了一個。
本來還有另一支崇寧本土的五人小隊,和他們一起來肅清怪物的,曾安慰過被俘虜的人群,說“援軍正在路上,大家不要放棄”。最後,這支崇寧小隊全部死在怪物的手上,人們親眼目睹了他們的屍體是怎樣四分五裂的。
矮個兒男人忽然流出了眼淚,他轉過身去質問陳副隊:“我也不想殺人!誰想殺人啊!我隻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活下去!”
說著,他再次握緊了手中的長矛,發狠地紮了下去!
陳副隊氣得差點吐血。他一雙虎眼瞪得老大,用破音的嗓子高聲喊道:“陸奚——給我反擊!”
原本癱在地上的犀牛耳朵動了動,聽到陳副隊的這聲大吼,這才踉蹌著站了起來,前腿軟綿綿的一蹬,就把矮個兒男人直接踢出了兩米遠。
直接飛出去的矮個兒男人:“……”
圍觀的人群:“……”
不是,雖說這隻犀牛是人變的,但人家也是隻貨真價實的犀牛,是世界上最大的奇蹄目動物,戰力剽悍,被稱作“陸上坦克”。
這矮個兒男人……到底哪兒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手裡拿個長矛就能打贏人家?
人家要是主動攻擊,這菜雞還能有命在?
原本沉默的人群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一陣尷尬——要說為什麼,他們是在為自己的同胞尷尬,也在為自己之前的動搖所尷尬。
即使聽馬人的話,去和這些獸化覺醒者決鬥,下場好像也就是個死……?
“艸!”矮個兒男人從地上爬起來,臉色猙獰地對著人群吼道,“你們站著乾嘛,還不快點來一起幫忙!我們這麼多人,還搞不死一頭畜生嗎?”
“我看你才是畜生!”
人群裡,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接下來眾人居然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鄙薄的嗤笑,場麵一度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馬人:“……”發生了什麼?他有些不能理解。
“很費解,是吧?”忽然,馬人的耳邊傳來了一道暗含愉悅的聲音,“但人類就是這麼神奇的生物——啊,我忘了,你曾經也是人類的一員,但是你不配做人,所以你現在已經不能理解人類在想些什麼了。”
馬人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這個聲音……他聽了千次、萬次,即使被燒成灰又從灰燼裡重生,他也忘不了這道令他戰栗的聲音。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不是死了嗎?
桑切茲·巴戈特不是死了嗎!
馬人瞳孔緊縮,驚詫地扭過頭。
祭壇的正中,幾根黑色的鴉羽正在緩緩墜落。
身披白大褂的醫師站在祭壇的石板上,那張臉如他年輕時那般桀驁。他的眸色極淡,眉尾卻銳利,蒼白的臉頰和嘴角病態的微笑,讓馬人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洶湧惡意。
醫師微笑著抬手,掌心寒芒一閃。
馬人顫抖著,慌亂地踏了幾步——他回憶起了那把冰涼的手術刀切開身體時的劇痛,也想起了手術室裡那些不見天日的日日夜夜,想起了馬戲團那腥臭潮濕的牢籠。
“你為什麼還活著!”馬人慌亂地質問道,“憑什麼——連你也獲得了重生?!”
在他們的回憶裡,密林之神將他們複活在這片土地上,是看中了他們做牧使的資質。隻要他們成功為密林之神獻上祭品,他們就會獲得晉升為牧使的機會,從此邁向永恒。
而桑切茲·巴戈特……這個瘋子,這個劊子手,他憑什麼得到重生的機會?憑什麼得到神明的眷顧?
他身上有什麼是值得神明矚目的嗎?
馬人驚駭萬分的同時,明顯感到有什麼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我是重生了。”年輕的醫師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畢竟,一夜複活的馬戲團需要一個主人,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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