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執鳴還在猶豫著該怎麼給司青玄捎信。
卻不知道,司青玄作為源月之主,把李執鳴新獲取到的信息給聽了個清清楚楚。
一切都被幻境書庫記錄了下來。
包括預言家的瘋狂和“大言不慚”。
司青玄沉默著看完了所有的記錄,表情無波無瀾,看不出什麼情緒來,隻是把一個問題拋給係統: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天賦?”
是不是過於BUG了?
【您大可不必在意。】係統說道,【這個‘預言家’對您沒什麼威脅。】
司青玄:“怎麼說?”
【其實他的天賦並不是無限重生。他真正的天賦名,應該叫做‘七重輪回’——設下一個時間點為基點,窺探將來的命運,他一生有七次機會。但如他所言,每次他死後都回到了同一個時間點……那就說明,他並不是很懂怎麼使用這項能力。或者說,他幾乎把所有的機會都用在了最初的基點上。可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說白了,就是這家夥擁有逆天的能力,卻始終學不會“存檔”。
他的七次預言機會,在剛剛覺醒那天,就被他全都用光了!
【我們現在見到的這個預言家,毫無疑問,是已經是喪失了所有預言機會。但他已經迷失在輪回裡,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旅途’中還是在‘現實’中,總以為自己還有‘下一次機會’……】
這麼多次的輪回給預言家造成了一個問題。
預言家至今以為,他在麵臨危局的時候,隻要“自.殺”,就能迎來全新的開局。這使他的性格更加冷酷、布局更加瘋狂,相對的,行事也更狠絕。
而且,到逼不得已的時候,他會“習慣性自.殺”。
預言家看起來是個相當高傲且唯我獨尊的人。他不會容許事情的局麵脫離自己的掌控,也不會允許自己的計劃出現巨大的錯漏。
隻要司青玄逼一逼他,甚至可能收獲一個沒怎麼反抗就直接自儘的預言家。
但司青玄對此並不報太大的期望。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預言家浪費了七次機會,卻沒發現司青玄本體是個邪神。
這樣的“預言家”倒也不足為懼。
反倒是預言家正在籌劃的“弑神計劃”,更能吸引司青玄的注意力。
“還真把照臨當個武器使了。”司青玄搖頭失笑,“我讓照臨向防治局遞交辭呈,防治局已經同意了。預言家卻還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他就這麼確定照臨一定會配合他的計劃?還是說……他已經計算好,要在將來的某個時刻,和我們司靈閣翻臉了?”
司青玄一揮手,關閉幻境書庫,視線穿過房門,落在照臨房間的方向。
他沉默了幾秒,從沙發下來,穿著拖鞋敲開照臨的房門。
門打開了。
照臨坐在書桌前,正伏案忙活著什麼。
司青玄默不作聲地走到照臨背後,但照臨似乎察覺到了他的靠近。照臨不慌不忙地把桌麵上的東西掃到了一旁,回身看著司青玄。
“怎麼了?你不午睡嗎?”
司青玄上下打量了照臨一眼。
“你上次說的話,還當真嗎?”
照臨微微發愣,深黑色的眼眸一斂:“什麼話?”
“……永遠做我的員工,永遠不背叛我。”司青玄淡淡地微笑著,語氣像是被和風吹拂的湖麵那樣溫柔。但仔細聽,那絲溫柔下還夾雜著某種似有若無的寒意。
照臨遲疑一下,也笑了:“我不記得自己說過這種話。”
司青玄:“?”
照臨:“我記得,我說的是,‘我永遠不會再因為彆人的原因離開你,我會永遠陪伴你,永遠以你為重’。”
“那你最好記得這點。”照臨的回答勉強過關,司青玄的眼神也就沒那麼尖銳了,他略微頓了頓,說,“我已經知道預言家想讓你做些什麼了。”
照臨的笑容瞬間消散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中浮現出了淡淡的陰霾。
“他想讓你等待機會、趁機殺死某個高位神靈,對吧,預備的‘弑神者’先生?”司青玄用有些嘲弄的語氣說道,“而你,這麼久以來也沒有把這部分的真相跟我解釋清楚。怎麼,你是打算真到哪天‘迫不得已’的時候,又聽預言家的話衝出去做英雄嗎?”
“不……”照臨下意識地否定,“雖然我和季老還沒達成共識,但我已經明確表達了退出弑神計劃的意願。隻是……”照臨緩緩皺起眉頭,似乎想起了一些不是很美好的回憶,“隻是季老說了,我可以走,但獄火必須留在防治局手下。災異研究協會已經在鑽研,該怎麼把獄火從我身體裡移走——你知道的,這對我而言是件好事。我們本來就要想辦法把獄火封印,或者把獄火剔除,不是嗎?”
照臨沒跟司青玄說這些,就是怕司青玄生氣。
把獄火留給防治局,在照臨看來,這也沒什麼不好的。但從司青玄的角度看,肯定覺得是防治局的人在強行搶奪獄火。
照臨要主動剔除獄火是一回事——防治局的人要搶走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