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烈的白色火光在虛空中被點亮,隨後發出一巨大的炸響。
“啊啊啊!”
女人淒厲的叫聲回蕩在大廳裡。
火焰燃燒了起來,凶猛地從一段燒到另外一段。烈火撕咬著黑色發絲纏繞而成的海,燎原的光芒十分刺眼。火勢無窮無儘,暢快地淨化著眼前的所有汙穢。
喬落桑靈巧地穿梭在狂亂舞動著的發絲裡,最後乾脆躲到了大門外,關上了那扇玻璃門,聽著大廳裡不絕的哀叫聲,直到那聲音徹底止息,她才重新開門進去。
大廳裡的頭發已經被燒的差不多了,像是被人用棍子捅了一下的蜘蛛網,七零八落的。
喬落桑踩著被燒焦的發絲,麵不改色地穿過一片狼藉的大廳,往樓梯口走去。
就在她即將踏上第一級台階的時候,她的手腕忽然傳來某種劇痛,像是有人拿刀在她的皮膚上鐫刻了什麼東西。
“嘶!”她被刺激地倒吸一口冷氣,忙抬起手腕來查看。
隻見原來白皙一片的腕間,莫名出現了一枚蛇形的黑色印記。
她的耳邊忽然傳來某種嘈雜而迷亂的囈語——這種囈語聲在她剛被帶進進這片異空間的時候也聽到過。
“嫉妒……血中的熱油,骨中的毒花。人心中本有的原罪。”
“墮落吧……妒嫉吧……”
“你的欲望,恰是進化的鑰匙。”
“但你們之中,隻有一個能到達神座之側——”
喬落桑捂著發痛的手腕,眼中又逐漸浮現出了猩紅的顏色,這是她的天賦完全發揮作用時的征兆。
喬落桑抬起頭。
無儘的階梯上方已經逐漸喧鬨了起來。整棟樓的怪物們似乎已經蘇醒,有些準備出擊,有些還蟄伏在巢穴中。
她忽然就無師自通地明白了,那段囈語是在說什麼。
“神明”正在選拔座下的神使。
而這些被關在同一個異空間裡的怪物,包括她自己在內,最後……隻能有一個贏家!
……
燕尾鎮的最中心,有人用白骨搭成了一個祭壇。
這些白骨都光潔而完整,不沾一點血跡,不連一絲血肉。
從白骨祭壇的最高處向四周眺望,可以發現原本的燕尾鎮被分割成了七個互不相通的空間,每個空間都截然不同。
七個不同的空間,唯一的交點正是最中央的白骨祭壇——又或者說,這七個空間正在源源不斷地向祭壇輸送著能量。
祭壇上站著一個男人。
他已經年老,乾枯的皮膚幾乎緊貼著骨頭;但他的神態又呈現出一種與年齡完全不符合的生機與力量。
他枯瘦的腕上,纏著一枚沉默的金鈴鐺。
他身邊跟著一個低眉順眼的灰袍人,正輕聲和他說些什麼:
“七宗原罪……三宗人選已定。”
“哪三宗?”老人有些扭過頭去,雙眼亮的驚人,甚至像是要把眼前的灰袍人拆吃入腹。
灰袍人一板一眼地回複道:“憤怒、懶惰、貪婪。”
老人:“最後活下來的……都是從外麵來的人?”
灰袍人:“都是外麵來的人。”
老人沉默片刻:“震呢,他不是去情理敵人了嗎?”
“震已經死了。”灰袍人說道,“他本該前往‘嫉妒獄’收割剩下的那些怪物,但現在他死了,‘嫉妒獄’的獄主隻能重新選拔。”
“……算了。”老人木然地說道,“本來我們真靈教會和防治局之間的差距就非常大。隻要最後能挑選出七個合適的獄主就好。”
“隻希望到最後,這七個獄主彆都是防治局的人。否則,姓季的那老頭還不得威風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