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遲到的補考(1 / 2)

錆兔駐足在原地,他盯著富岡義勇的背影久久不語,片刻後,他伸手,緩緩推起了自己的麵具,露出被掩藏的風華正茂的麵龐,然後……

掐了掐自己的臉。

“嘶——”

好疼,沒在做夢。

然後,他馬上回頭,有些不可思議地問向真菰,“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他怎麼變得這麼強了?”

真菰茫然地抬起頭,給了自家師兄一個懵逼的表情。

為什麼啊,為什麼原本實力比他們兩個都弱的富岡義勇,為什麼突然就跟開掛了一樣強?

此時此刻的富岡義勇,完全替代了當年錆兔的表現,甚至完成的更好。

沒有過多華麗的招式,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富岡義勇在恰到好處的時機抬手,揮刀,用恰到好處的力道輕鬆剜掉了一隻鬼的腦袋。

然後,又頂著真菰的驚呼,輕鬆往背後一刺,解決掉了來偷襲的鬼的性命。

輕鬆寫意之間,準隊員富岡義勇的青澀感越來越少,屬於鬼殺隊現任水柱的驚才絕豔的風範,漸漸開始真正的展露了出來……

這是一種儲存在斬殺了千萬鬼後所積攢的經驗,這是麵對了各種險象環生後學會的技巧,精湛的水之呼吸縈繞成水幕,充斥在整個試煉場。

這一切,無一不帶給錆兔和真菰震撼。

刀刃下的這個鬼還沒等斬殺,富岡義勇有一次衝在了他們前麵,粗暴且血腥地解決一切後,錆兔表情複雜地放下刀,他看著富岡義勇的背影,漸漸和師傅鱗瀧左近次重合了起來——

一模一樣啊……不,應該是更挺拔、更靈活、也更強大。

“……切,這小子,居然隱瞞實力到這個時候,”錆兔重新拉下了自己的麵具,語氣裡帶著些不滿,然而仔細聽裡麵卻帶著一絲笑意。

錆兔隱藏在麵具裡的麵容看不清表情,但是通過雙眼,可以看到裡麵滿滿的鬥誌。

“真是太囂張了……通過試煉之後一定得找機會揍他一頓才可以。”

真菰清亮的聲音響起,驚訝之後,同樣的信心與鬥誌讓她重新站了起來。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可不能讓比我們小的孩子搶了風頭……”

幾乎是刹那間,兩道同樣凜冽且鋒利的水幕,出現在了富岡義勇的身邊,那是錆兔和真菰的水之呼吸鬥氣。

一時間,整個試煉場的風頭幾乎全讓水之呼吸一脈給搶走了,蔚藍色的鬥氣洗刷把整個試煉場陰鬱地鬼氣一掃而空,真菰停下腳步,不經意間抬起頭,竟然發現天上的陰雲消散,露出了月色清冽的天空。

“你……稍微休息一下吧?”錆兔遲疑了一下,這才走上前,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富岡義勇的肩膀。

麵對著這個朝夕相處的師弟,錆兔突然產生了一種陌生感,一種……多年不見再次相遇的陌生感。

這太荒謬了,錆兔搖了搖頭,甩掉了腦子裡的胡思亂想,然後對著富岡義勇伸出了手。

“不行,還不能休息。”

富岡義勇麵對著錆兔伸來的手茫然出神,表情也有一絲鬆動,可是一種莫名的急迫感,仿佛在催促著他,告訴他再不做出什麼的話,就來不及了……

“這是鬼殺隊的試煉,也僅僅是鬼殺隊的試煉罷了。”錆兔平靜地看著富岡義勇,心思細膩的他察覺到了自家學弟的焦慮,便放平語氣,試圖讓他平靜下來,“入隊試煉很重要,可是和我們以後麵對的敵人比起來,又顯得微不足道……我們以後的敵人是更多的鬼、以及最終的鬼王,而不是這些散養的鬼,你明白嗎?”

說到這裡,錆兔心情有些複雜的感歎了一聲,“從今天的表現來看,你已經比我要強了,所以以後水柱繼子,應該就是你來——”

錆兔的聲音被富岡義勇打斷。

“才不是!”

富岡義勇像是被觸動了最敏感的神經,有些惱怒地盯著錆兔,把他嚇了一跳,錆兔猛的發現,平時富岡義勇幽深平靜的眼眸裡,帶著深深的惱怒……和委屈。

這……委屈?

“你才應該是水柱。”富岡義勇加重了語氣強調了一遍,不僅像是說給錆兔聽,也像是在告訴自己,“不是我,是你。”

應該是在試煉中持續作戰七天七夜,保護了所有人的錆兔。

而不是像個窩囊廢一樣昏迷到最後撿來一條命的富岡義勇。

他不僅沒有成為柱的資格,他甚至連成為一個普通鬼殺隊隊員的資格都沒有!

“你的情緒很不對勁,有什麼心事的話可以試煉結束後和我說。”錆兔皺眉,他很不理解富岡義勇到底是哪來的這種想法。

驀地,剛想說些什麼的錆兔突然閉上了嘴巴,手放在刀柄上,保持了警戒。

大地在顫動,一個個沉重的腳步踏著大地,在一步步走來,這一定是個大家夥。

真菰和錆兔對視了一眼,馬上順著聲音追了過去,前方的震動尤為明顯,肉眼可見的樹木紛紛倒下,地上翻滾的塵土遮住了視線,但是隱約看去,也能看到裡麵露出的龐大軀體。

……沒錯,是它了。

富岡義勇沒有停,直直衝到了真菰和錆兔身前才一個急刹停住腳步,然後毫不猶豫地拔刀,警惕的看著前方。

滿身糾纏了手臂的鬼從塵土中露出身影,它昏黃的眼睛看到了眼前這三個少年,又看到他們頭上的祛災麵具,馬上露出了惡心又油膩的笑容。

“哈,果然又是那個家夥的弟子,一口氣居然送來了三個,真得讓我好好過過癮……”

記憶伴隨著極度的恨意,瘋狂侵蝕著神經,富岡義勇平靜地站立著,而脖頸處青筋暴起,握住刀柄的手也微微發抖。

就是這個家夥——!!

還沒等聽出話中蹊蹺的真菰和錆兔發問,富岡義勇就已經衝過去了,隨著腳尖點地高高躍起,刀刃自然流暢地劃出一條圓潤的水輪,看似羸弱卻堅定地衝著手鬼的要害衝了過去!

水之呼吸·貳之型·水車!

富岡義勇這一擊,不僅敏捷與速度碾壓了以靈活著稱的真菰,力量也不是錆兔可以相比的,巨大的水輪用一個完美的斜角,封死了手鬼所有的逃跑角度。

說實話,這隻曾經死在灶門炭治郎手下的手鬼並不強,連最弱的下弦都比不過,在水柱富岡義勇豐富的斬鬼生涯裡,斬殺過無數個比這強的鬼,按理說富岡義勇的這一擊貳之型水車可以輕鬆秒殺的,可是……

這隻手鬼隻是輕蔑地笑了笑,微微側頭,硬接了下來!

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的“手鬼”的戰鬥力,可比當年真實的手鬼強多了。

“不對勁,這隻鬼不正常!”錆兔臉上全是駭然的神色,若是當年實力正常的手鬼,錆兔和真菰還有信心能夠打上一場,可是眼前的這隻“手鬼”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比上弦之鬼還要恐怖,讓這兩個還沒怎麼殺過鬼的準隊員被壓的站都站不起來!

“先跑,先離開這裡再說……”錆兔咬著牙站了起來,伸手想要抓富岡義勇棗紅色的羽織,卻沒想到,這一抓,直接把富岡義勇的羽織扯了下來。

屬於學徒富岡義勇的棗紅色羽織被刀劍轟鳴產生的鬥氣吹飛,飄散在天空儘頭,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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