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下了。
顧修鶴看著懷裡睡過去的人, 小心翼翼抬手碰了碰她的臉,觸及女孩臉上的淚跡,抿了抿嘴, 啞著嗓子輕聲道:“薑蘅,我們沒分手。”
也不知坐了多久,抱著人下了車。
彆墅二樓房間。
顧修鶴將人輕輕放到床上,看了人一眼, 轉身出去。
沒有離開,而是在門口抽起了煙, 火光明明滅滅,整個彆墅都沒開燈, 他就這麼站在黑暗的走廊裡。
兩年時間過得很快, 他學會了很多東西,唯一不變的就是喜歡黑暗。
他後背靠著牆,有些疲憊的垂下眸子,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他知道自己有些衝動了,自己不該見她的,他還不夠強,傅家是深潭虎穴, 有人把他當條狗,有人視他眼中釘, 就連他親媽,對他也是又愛又恨,他一個人陷進去便好了。
薑蘅來到帝都他早就知道了, 甚至可以說,這兩年裡她的生活他都清清楚楚,她忘記了自己可以, 她的生命裡出現了很多朋友也可以,但他無法忍受她要去接納另一個男人的存在。
他還沒死。
其實,他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偉大,哪怕兩年過去,他對她的占有欲也從沒減少過一分。
他甚至很多次的想,自己不該離開的,哪怕最後沒有好下場,至少也可以跟她死在一起。
會死嗎?
想到這裡,男人眼睛一冷。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她麵前,總比死在沒人知道的垃圾堆裡讓她很快忘記的好。
顧修鶴轉身去書房洗了個澡,回來後直接躺到床上去,將人抱在懷裡。
感受到懷裡的人一僵,他抿了抿嘴,手放到女人身上。
薑蘅身體僵硬,然後扭過頭來瞪他,“你再往上試試?”
男人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手真的往上,“大了。”
“”
屋子裡沉默片刻。
顧修鶴垂眸看了她一眼,聲音平靜道:“你現在彆惹我,不然我也無法保證會做出什麼。”
薑蘅握緊拳頭,氣得肚子疼,想到剛才車裡的一切,眼睛又紅了紅。
她沒想到,再次見麵會是這樣的場麵,她之前幻想過的互相祝福,簡直就是個笑話。
他變得讓她都不認識。
好久,她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用冷漠的聲音道:“顧修鶴,你這樣讓我很討厭。”
房間裡再次陷入安靜。
遊走在薑蘅身上的手停止。
過了會兒,手抽出去,身後的男人將被子往上扯了扯,蓋住她,然後從外麵將她抱住,輕聲道:“睡吧。”
薑蘅沒說話,睜著眼睛看不遠處的牆壁發呆。
然後就在不知不覺中睡過去了。
懷裡的呼吸平穩後,顧修鶴緊了緊胳膊,喃呢出聲,“討厭嗎?確實有點。”
然後低頭笑了,隻是笑得有點勉強,將臉埋在她頭發裡,“薑蘅,我差點死了兩回。”
“所以,能再次抱著你的感覺真好啊。”
——
薑蘅發現顧修鶴將自己關起來了。
沒有手機,沒有衣服,沒有鞋子,早上起來,身上隻有一件清涼薄透的吊帶。
彆墅建造在半山腰處,推開窗戶看,外麵群山環繞,現在十月多份,山間楓葉一片黃色紅色,美輪美奐。
薑蘅披著毯子下樓,顧修鶴人不在,但桌子上有做好的飯菜。
她不知道他幾個意思?
隻覺得這人有點瘋。
彆墅裡一個人都沒有,薑蘅也少了幾分不自在,直接坐到餐桌前吃起來。
飯菜味道可口,能吃出來是他做的。
薑蘅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然後便沒有什麼反應了。
吃完飯她出了大門,更直接的看到外麵的環境,附近沒有其他房子,山很高很高,遠遠看去,能看到一圈一圈的盤山公路,也就歇了走下山的心思。
嘴裡恨恨罵了句“混蛋”。
轉身回屋睡覺。
薑蘅躺在床上,其實也睡不著,昨晚見麵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她不知道什麼心情,除了驚訝好像更多的是“果然如此”。
那些發生在她身上奇奇怪怪的事,那些喜歡她的男生莫名其妙倒黴
是他這個神經病乾得出來的。
她一直都不願意多想,因為怕是自欺欺人。
薑蘅煩躁的將腦袋埋在被子裡,討厭他莫名其妙的離開,更討厭他這麼突兀的出現。
——
顧修鶴是晚上回來的,下午彆墅裡來了一個阿姨,做好飯菜,人就去了三樓。
薑蘅還以為是顧修鶴,噔噔噔跑下來,手裡還拿著一隻凳子,要衝出來跟人拚命。
嚇得阿姨手一哆嗦,“小姐,飯飯好了”
薑蘅臉上訕訕,隨即眼睛一亮,“有手機嗎?”
阿姨搖頭,“沒,老板讓我過來給您做飯,什麼都不讓帶。”
“”
夠賤。
薑蘅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給她做飯她就吃了,吃完回房間洗漱睡覺,也不知顧修鶴什麼品味,衣櫃裡都是透的不能再透的吊帶裙。
她穿上後,又拿了櫃子裡的男士襯衫套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