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蘅掛了電話, 翻過身繼續睡,但怎麼都睡不著了。
最後翻來覆去,氣呼呼起來套上衣服出門。
大半夜的, 學校門早就關了, 好在這時候宿舍管理並不是很嚴格,b大宿舍樓沒有鎖門的習慣, 有的學生勤奮, 半夜一兩點從圖書館回來的都有。
薑蘅騎上自己的二手自行車,這是她開學時候從學姐手裡買的,花了五十塊錢。
自行車有點舊,騎在上麵嘎吱嘎吱發出聲音,在靜謐的夜裡,聽著還有些害怕。
她硬著頭皮去了南門, 也不需要特意找, 門口不遠處的路邊就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男人也看到她了, 暗了兩聲喇叭。
“......”
薑蘅將車停在旁邊,也沒鎖, 直接黑著臉過去敲車門, 語氣有些不好,“大半夜不睡覺發什麼瘋?你不睡我還要睡呢。”
車窗門打開, 露出男人半張臉。
他微垂著頭, 凸顯出挺翹立體的鼻梁和堅毅的下巴, 唇緊緊抿著, 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怎麼才來?”
聲音暗啞微澀,將臉扭過來看她,眸子微紅, 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再次開口,“上車。”
兩個字說的很用力,說完他就不再開口了,而是略微煩躁的抬手扯了扯衣領,領帶被他扯亂也沒管,而是又抬手揉了把頭發。
這次薑蘅看清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額角青筋都鼓了起來。
“你......你怎麼了?”
薑蘅也顧不上和他生氣了,而是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還伸出手準備去摸他額頭。
手剛出去,車門就打開了,一開一關,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他抱了進去。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
薑蘅都來不及發出聲音,嘴就被人堵住。
她坐在他懷裡,男人的唇是燙的,身體也是燙的......
“唔唔唔......”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難得大發慈悲給她一個喘息的機會,垂下的眼睛裡,眸子烏沉沉的,看著她問,“為什麼來?”
“......”薑蘅氣得想打他,這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
她也真的動手了,直接給了他一錘子,“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男人聽了,將臉埋在她脖子裡悶笑出聲,然後繼續親她,一點點的親,然後往下......
薑蘅臉紅了,覺得這車子好小,又悶又熱,推了推他,“你怎麼了?發燒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感覺他身上很燙。
哪知道男人突然將臉湊到她耳邊,吻了吻她耳垂,然後用沙啞的聲音道:“幫幫我。”
——
薑蘅第二天是在床上醒來的,她是被一陣說話聲吵醒的。
睜開眼看,發現是一間陌生的屋子,還沒來得及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麼,外麵就突然傳來罵聲。
“顧修鶴,你給老子搞清楚,你姓顧,不是姓傅,你隻不過是我們家的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少爺看了?”
“知道狗是什麼嗎?搖尾乞憐的可憐貨,老爺子給你幾分體麵,你是不是就飄了?動動你那蠢腦子想一想,這可是我們傅家的東西?跟你有半分關係?”
“跟你那□□媽多學學怎麼伺候人吧,把人家韓大小姐哄好了,說不定一高興就賞你兩塊肉骨頭嘗嘗,我們傅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老子最後好心警告你一遍,既是投了狗命,那就好好當一條狗,彆管主人的事。”
似乎罵的高興,說完暢快笑了兩聲。
薑蘅聽到這些話,臉上變得難看,這些話侮辱人至極,她都聽不下去,更彆說顧修鶴了。
房間裡隔音,顧修鶴對人似乎說了什麼,薑蘅沒聽清,隻是很快傳來一道“砰”的關門聲。
人走了。
顧修鶴隨後進來,薑蘅忙閉上眼睛裝睡,怕他知道自己聽到那些話感到難過,哪知他卻直接笑了,“就你這演技還裝睡?”
語氣輕鬆,似乎並不受影響。
薑蘅略尷尬的睜開眼看他,從床上坐起來,抿了抿嘴,手裡捏著長發小聲道:“要不你離開傅家吧?”
感覺那些人誰都瞧不起他,又不是就缺那點錢了,憑他的本事,不管做什麼都能成功。
顧修鶴走過來,拿了衣服給她穿,薑蘅彆扭的動了動,想伸手拿衣服自己穿,被他躲了過去。
昨晚的衣服有點臟了,他手裡的是另一套衣服。
其實昨晚兩人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但又像是什麼都做了。
薑蘅低下頭,臉紅紅的,顧修鶴給她穿衣服,低著頭沒看她,嘴裡說著話,“聽到了?那就是個廢物,廢物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
“我和他不一樣,不是我硬要留在傅家,而是老爺子在下一步大棋,我跟老爺子是合作關係,簽訂了合同的那種,五年一到,我就會離開,我從沒想過得到傅家什麼,也不稀罕那些東西,你不要亂想。”
薑蘅聽了這話,抬起頭疑惑看他。
有些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顧修鶴捏了捏她手,而是問道:“你知道傅家的情況嗎?”
傅家?
薑蘅從蘭清嘴裡聽到過一些,自從蘭清知道她男朋友是顧修鶴後,就幫忙留意起傅家,說傅家在帝都很厲害,跺一跺腳,整個帝都圈子就會抖三抖的那種,不過隨著傅家老爺子年紀越大,傅家也漸漸呈現出疲態,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沒人敢小瞧傅家。
顧修鶴說的自然比蘭清更詳細,“傅老爺子一生結過三次婚,生了五個孩子,大兒子一家最優秀,是發妻生的,可惜早年出了車禍,一家四口全沒了......”
薑蘅點點頭,這個她知道,蘭清跟她說過,而且很多人猜測,傅家大兒子一家不是意外,可能是人為。
顧修鶴繼續道:“傅老二是第二個妻子生的,母親是帝都一位富家千金,後來性格不合離婚了,傅老三的母親沒嫁進傅家,他母親是傅家當時的一個保姆,使了不正當的手段,才生下了我那個便宜後爸,所以他在傅家位置最尷尬,也最不得寵,這些年有我那便宜媽幫著,稍微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