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前往長安路途中間會經過一個叫溫縣的地方。
一群官兵手持刀人,凶神惡煞的出現在這裡,為首的人手中拿著令牌,虎著臉道:“都給我過來看看,見沒見過這個?”
一群穿著樸素的老百姓早就被這個陣仗給嚇到了,臉色發白身體顫*抖的不敢動。
原本熱鬨叫賣的大街仿佛被按了暫停鍵,誰也不敢先一步逃跑。
這群官兵也沒打算傷害誰,見他們不動,就自己拿著手中的畫像,挨個問他們。
每問一個,那人都飛快的搖頭,有的甚至看都沒看清上麵的畫像。
一圈問下來,沒有一個人發現。
兵官們集合,其中一個年輕的官兵對為首的人小聲道:“大哥,估計那人早就跑不見了,哪裡敢在這個小地方逗留,咱們趕緊去前麵的懷縣吧?”
“嗯,走。”
“是。”
二十多個官兵又風風火火的騎著馬離開,真的隻是在這裡簡單搜查一下而已。
集市上的一個茶棚裡。
一個灰衣樸素的青年端著一杯茶,等人走了,便直接一飲而儘,正要起身離開。
就聽見此時已經緩過神的百姓們開始聊天。
一個大胡子中年男人手中端著一碗酒,嗓門大得嚇人,意氣風發的看著麵前圍著的一圈人,炫耀似的說:“繼續剛剛沒說完的,我跟你說,我家大侄子是在長安那邊做買賣,可聽說了,現在有個顏貴妃好生厲害,將咱們陛下迷得暈頭轉向的,因為她身體不好,還特意下旨,貴妃娘娘對誰都不用行禮!”
青年站著沒動,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哇!”眾人不明所以的發出驚呼。
“這麼厲害?那些大臣不說什麼?”一個人提出了疑惑。
大胡子男人搖頭:“這顏貴妃可不是普通人,她爹你知道是誰不?”
“誰啊?”
“當朝丞相顏闕!”
“哢擦!”一聲,灰衣男人麵前的木桌四分五裂。
茶棚距離說話那邊有些距離,但還是聽得見一些,茶棚老板也正聽得起勁兒,忽然被這聲音嚇得一抖,正要發怒,就見做錯事的青年勾著腰賠笑:“老板,不好意思啊,這個銀子給你賠罪。”
說著,一小塊碎銀丟過來。
老板剛要生氣的,立馬笑嗬嗬道:“多謝多謝,客官慢走。”
青年見事情解決,笑笑,轉身離開,灰撲撲的臉上卻是一片冷然,腳步都急躁了不少。
宸帝性子怪異,沒人能摸得透,喜怒無常的,清兒那麼膽小,肯定會害怕,不知道長安那邊發生了什麼,宸帝居然故意將清兒展露人前,實在可恨。
他必須要快點回到長安,將手頭的證據呈上去,這是他的投名狀。
他想用這個,換取顏清離宮。
購買了馬匹,宋煜策馬疾馳。
隻是正在他剛離開溫縣不久,就見前方一群官兵在那等著。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為了躲避搜查,他行事故意坦蕩,走的也是官路和小路交叉著,之前看著這群人是往官路走的,他故意走的小路,居然還是被守著了,那邊究竟是派了多少人來抓他?
*****
溫縣前麵的一個小村莊上。
顏家的莊子裡。
顏浧午睡醒來,也沒有喚侍女,隨手拿過空杯子,右手覆蓋在上麵,不一會兒,這空杯子就變成滿的了。
杯子裡的水清澈透明,顏浧一飲而儘,口中回味甘甜,喝完之後,眼中神色都精神了不少。
這東西是她穿越後有的。
可能是為了彌補她上輩子意外死亡,顏浧在穿越成這個世界的顏浧後,手心就有了一個靈泉,靈泉真的隻是一口泉水,看著挺大,但她進不去,兩側有些空位,可以放置一些東西。
靈泉的水包治百病,她初來時,這個身體都快廢了,多虧了這靈泉水才重新活過來,原主生性軟弱客氣,來到莊子上養病,卻被丫鬟欺負,她卻不是這樣,顏浧從上輩子的經曆,深深地知道,想要過得好,就要狠。
為此她一來到這裡,立即處置了幾個叛主和手腳不乾淨的丫鬟,從此剩下的仆人都對她老老實實的。
然而這還不夠,顏浧覺得自己占了彆人的身體,就要為她報仇,那幾個丫鬟隻是第一步,顏家才是她要報仇的主要對象。
原主真是個可憐人,看不透那些彎彎道道,但她看得透。
看著最清高的顏家大小姐顏清,實際是個心思狠毒的白蓮花,總是一副柔弱的樣子,實際上卻比誰都聰明。
拿著原主當擋箭牌,那些姨娘的陰謀詭計,全都被原主擋了,就連這次染病,也有她的緣故,要不是她說這府裡太過安靜,丞相去請了戲班子,那些姨娘怎麼會為了討丞相換新,一個個開始鬥法,最後自己沒討好,反而害得原主著了道。
雖然事情發生後就將那姨娘發賣了,然而原主卻也感染了水痘被送到這裡養著。
這樣一朵大大的白蓮花,還將原主害成這樣,她不可能不替原主討回公道,隻可惜這人已經進宮。
還有丞相,明明是原主的親爹,卻對她不聞不問,縱容姨娘欺負,心裡隻有顏清一個女兒!
顏浧闔了闔眼,掩蓋掉眼底的冷意,她要報仇,得想個辦法讓顏父注意到她。
正想著,忽然聽見敲門聲。
顏浧不喜有人守夜,平日裡睡覺房門都關的好好地。
“小姐,長安那邊來人了。”丫鬟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顏浧立馬站起來出門。
看見自家小姐,思雨依舊被驚豔了,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一張俏臉在這陣子,仿佛徹底長開了,俏麗動人,水眸盈盈,柳眉彎彎,還有這身形,纖瘦卻不弱氣,一切都仿佛恰到好處。
“帶路。”顏浧淡聲道。
她早已習慣了這丫鬟的目光,她這張臉,在靈泉的滋潤下,不論是皮膚狀態,還是五官,都不停的在優化。
思雨趕緊點頭,走在前頭。
顏浧跟著,才到了大廳,就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那裡,根據原主的記憶,她知道這個人是顏丞相身邊的侍從,比管家的權利都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