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園鹿正走在冰帝網球部的訓練館內,剛才她接到短信,讓她在十分鐘後到辦公室裡。
發信的人是她剛剛交往十天的【秘密戀人】。
她比約定的十分鐘來的稍早了一點,辦公室裡空無一人,所以她走在訓練館內,猜測他是不是還在訓練場裡。
“噠、噠、噠……”是皮鞋踏在光滑地麵發出的聲音,像試探未知空間的貓咪,腳步充滿了不確定的小心翼翼。
漆園鹿的腳步沒有停留,掠過了左手邊的更衣室,突然房門被打開,一隻擁有流暢肌肉線條的手臂從門內伸出,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帶入了房間內,隨即門又被關上。
她的後背撞在門板……不對,不是門板,似乎是為了不讓她撞擊堅硬門板提前放置的手臂上,寬闊的手掌托住她的後背,另一隻手則輕撫著她的頭發,漆園鹿順著腦後微弱的力道昂起下巴,露出笑容。
“你來的比約定的時間早,是想我了嗎,嗯?”慵懶又悅耳的低沉男生從他紅潤有著優美唇峰的口中吐出,剛沐浴過後渾身還氤氳著似霧的水氣,灰紫色的短發柔順地披垂在臉頰邊,中和了他淩厲的銳氣,顯出幾分少年的柔和來。
是她的【秘密戀人】跡部景吾。
漆園鹿生性低調,習慣了靜謐不被人打擾的生活,而和冰帝學院內最受矚目的人戀愛,其關注度不亞於和演藝界明星戀愛,無論做什麼、走在哪裡都會被關注,甚至可能成為一種八卦的傳聞,所以為了避免影響到平靜的高中生活,她還是請跡部景吾不要講兩人的關係告訴彆人。
而跡部景吾也有自己的考量,正是高中部的三年級,這是最後一次拿下全國大賽冠軍的機會,如果他堅持了6年的社團訓練都沒能拿下一個冠軍,無疑是一種遺憾,他也不希望有其他事物來分心,況且他自認為是天生擁有非凡才能之人,受到眾人視線的關注是理所當然,但是將鹿扯進她不願意的情況下,也就違背了他的意願了。
他是不會主動說,但是被人發現的話也就和他無關了。
“景吾。”漆園鹿閉上眼睛接受了一個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的吻。
更衣室裡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彆人,寂靜的隻有時鐘秒針滴答滴答的旋轉。
跡部景吾正在換衣服,他穿上了白色的輕薄襯衣,還沒有係上紐扣,從敞開的衣領中,能看見大片雪白的皮膚和隱隱若現的線條分明的肌肉。
漆園鹿視線總是忍不住瞟向他,隻好轉過身看著大開的衣櫃門,裡麵給人的感覺和跡部景吾一樣的,換洗的衣物整齊地懸掛在衣架上,旁邊整齊的擺放著鏡子、麵霜、梳子和毛巾,一看就是經過嚴謹規劃來擺放的。
“鹿。”
漆園鹿以為他已經穿好了衣服,佯裝自然地轉身,轉身的動作隻做到一半,就被另一個人接過了。
堅實的手臂攬過她的腰,手掌則放在腦後抬起頭,漆園鹿揚起的脖頸弧線像一朵盛放的百合花,她注視著跡部景吾那翻滾著濃雲般深沉的海藍色雙眸,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起來,臉頰不正常的發燙,讓她產生了一種剛暢飲過烈酒般醉醺醺的眩暈感。
跡部景吾的眼神凝視著懷中少女那嫩紅鮮豔的唇,在白皙細嫩的肌膚上,像一株枝頭抱雪的紅梅含苞待放,使他很想放下理智,粗魯地擁進懷中,去品味如蜜般香甜的戀愛滋味。
他們的距離逐漸貼近,近的眼中隻能放得下對方的身影,筆挺的鼻尖相互摩挲,雙唇相接,那是一種如同棉花糖般柔軟又甜蜜的觸感……
“砰——”
門被推開了,忍足侑士和芥川慈郎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芥川慈郎半眯著眼,“跡部,原來你在啊。”說完,他像是沒了力氣般靠在門前的衣櫃上假寐。
漆園鹿躲在跡部景吾打開的衣櫃門的狹小陰影裡,雙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發出微小的呼吸聲被人察覺,如名字一樣似鹿般圓溜溜的碧眼瞪大了,驚慌失措的情緒溢於言表。
忍足侑士感覺這間更衣室內有特殊的氣息,他的視線在寬敞的更衣室巡視一圈,撞上了跡部景吾堂而皇之的視線,他分明察覺到了那雙海藍色的雙眼中存有一種不為人知的愉悅和威脅,旋即,忍足像是恍然大悟般露出了揶揄地笑意。
“慈郎,有朋友送了我兩張甜品店的優惠券,你要不要嘗嘗?”忍足從口袋中掏出兩張長方形的紙條,神情自若地問道。
“是嗎是嗎,我要去。”聽到這話,芥川慈郎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一下跳到忍足身邊,“跡部,你要去嗎?”
“是啊,小景,你想去嗎?”忍足跟著發問。
跡部景吾慢條斯理地從下而上一顆一顆係著扣子,揚起眉,警告的眼神射向噙著笑意的忍足:“這種無聊的事不要來找本大爺!”
受到警告的忍足投降似的舉起雙手,推著芥川慈郎的背離開了更衣室,不忘在關門時傳遞一個戲謔的笑容。
聽到關門的聲音後,漆園鹿終於放鬆了手掌,不知是憋得還是受驚所致,她的臉頰連著鼻尖紅彤彤的一片,像是妝點在奶油蛋糕上的鮮豔草莓,讓人很有食欲。
於是跡部景吾兩步走到門前反鎖住了門,曖昧的氣氛如同幽動的燭火,挑動著脆弱的理智和神經,在衣櫃展開的門的狹小區域,回過身繼續剛才那個一觸即分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