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的精神是史無前例的有問題啊!
她腦子瓦特了才會去跟一個腦子明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家夥斤斤計較,繳械投降認命才是正題好不好?
如果還有什麼膽量敢去做小動作的,她早就做了!
冤枉她想要趁機對黑澤銀做什麼,太過分了一點兒吧?
史考賓深吸了幾口氣才險而又險把心情給平靜了下來:“我是壞人,但這家夥比我更壞。”
能不壞嗎?除了暈血這個顯而易見的缺點排除嫌疑之外,他幾乎可以算是一位絕對優秀的殺手了。
這點十六深以為然。
最重要的是,她也壓根兒不相信有人可以在黑澤銀清醒的時刻對他進行什麼偷襲暗殺,那都是無意義的工作。
所以史考賓這家夥,最好的結果也是被黑澤銀脅迫乾活,替他包紮傷口吧……
十六撇了撇嘴,但是下一秒,卻忽然想到了什麼,瞳孔猛地放大。
等、等一下?受傷?
普通的受傷,以黑澤銀的意誌力,根本是無需包紮,要讓他包紮的傷口,也隻有——
“啊啊啊,黑澤大人!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流了好多血!要壞掉了!不行不行!啊啊啊!黑澤大人!”
砰!
這是黑澤銀一頭砸到車門上的聲音。
他幾乎是滿臉黑線地捂住腦袋直起身子,無語的看向滿臉緊張的十六。
拜托,你現在才發現啊?
發現就發現好了,乾什麼這麼激動?
他的手,被咬到的地方,其實並不深刻,僅僅是因為史考賓在咬下的途中磨了磨牙,才造成了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嚴重錯覺,事實上,僅僅是手腕被牙齒咬到的地方肌肉外翻罷了。
當然,十六的重點,並不在於他的傷口深不深,而是在於他究竟流了多少血。
實驗品的血,隻能流淌在實驗室裡,不能在外麵顯露一絲一毫。
以黑澤銀身體的重要性,這個理論更是可以成立。
他的血液,對於組織研究所的那些科學家可謂是非常重要的材料。
所以十六在看到黑澤銀的手腕還在源源不斷流血的時候,才會表現出那種狀態。
她不是擔心黑澤銀的身體,而是擔心黑澤銀到底浪費了多少的資源。
對此,黑澤銀的態度自然是表現得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這點兒小傷,根本是無關緊要。”他坐在法拉利的駕駛座上,身體後仰,翹著二郎腿,手腕交叉並攏疊在腦勺後麵,眼神的焦距不知道集中在哪裡,態度隨意。
什麼叫這點小傷啊?什麼叫無關緊要啊?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模樣,耍什麼帥啊?
“放鬆點。”史考賓一蹙眉,拉住繃帶的手有些向外側微微拉動,動作不由自主得變得小心翼翼。
能不小心嗎?這家夥胡亂動彈,傷口又裂開了,也不好把繃帶纏上去。
所以說攤上黑澤銀這種男生真的很難辦呐……
十六一臉鬱悶地看著黑澤銀被煙塵熏的黑色斑點到處是的臉龐,上麵依稀可見被模糊到發黑的血跡,視線逐漸下移,掃過黑澤銀遍布焦痕的淩亂衣衫,還有不斷從脖頸處滑落下來的血珠,有種捂臉的衝動。
這家夥,在忍耐力的方麵,和琴酒一樣,不,是比琴酒更加的強悍。
可是這根本不是好處,因為他太過固執,太過漫不經心,認為一切都無關緊要。
竟然在這種時候都不做任何反應,不包紮,也不去醫院他想要在這裡躺屍嗎?
十六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掏出手機,就開始按鍵撥打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