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是不由得微微一愣。
循聲看去,黑澤銀還是以那種不變姿態坐在樹乾附近,看不清臉色。
但也正是因為察覺不到他心中所想,所以,其他人的心裡都是如同貓抓癢的好奇。
“你說我剛才說的話都是錯誤的推論?”毛利小五郎不滿意地看著黑澤銀。
身為偵探,推理卻接二連三被推翻,彆提其他人,毛利小五郎這種不想自個兒吃虧的個性可不會善罷甘休。
“是的。”灰原並沒有因為毛利小五郎的話,而改變內心波動的一絲一毫,她隻是將攝影機拿開,開始側頭,視線投向不遠處的草坪地麵,輕哼一聲,“因為不會有同一個人,在同一個時間段,用兩個凶器去殺人。”
“這……”毛利小五郎一下子皺起了眉頭,“說不定是因為他想要欲蓋彌彰呢?”
“這是不可能的!”灰原立馬反駁了一句,“這樣不但在處理上會留下麻煩,而且,你要注意,警官們曾經說過,大久保先生可是一邊散步一邊和他人打招呼,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突然改變奔跑路線?”
“說不定,東野先生就在大久保先生散步的路線之前呢?”毛利小五郎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再說了,在散步之中,他也不可能一直跟人打招呼,說不定,就是——”
毛利小五郎詳細地把自己心中所想給傳述出來。
在他想象的畫麵之中,大久保在和同樣散步在公園裡的人打過招呼之後,忽然看見了正叉腰走在公園想要去和宮野明美赴約的東野幸太郎,想到了自己所借的高利貸的負債累累,就冒出了怨氣,不動聲色跟了上去。
趁著東野幸太郎走到陰影的時候,就甩動手裡的鐵鏈,砸到東野幸太郎的後腦勺,將其致昏迷之後,就加快腳步,把倒地不起的東野幸太郎翻過身來,一擊斃命後,拋屍到了公園的噴水池裡。
“這是不可能的!”沒想到就在毛利小五郎剛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會兒連佐藤都是不得不打斷了毛利小五郎的話語,輕輕咳嗽了幾聲,伸手示意旁邊的同事將一個攝影機搬過來,打開影像,讓毛利小五郎過來觀看。
這是白天公園的景色。
在噴水池的附近,可以看見稀稀落落的人在散步。
而如今更應該集中視線的,是一如既往按照往日慣例在散步的大久保。
他牽著狗,神色悠閒,一直在圍繞噴泉附近的三米處走動,不過眼角的餘光卻忽然看到了插著褲袋從公園外走過來的東野幸太郎,神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兩人在噴泉池附近相遇,站定,似乎交談了什麼。
“他在說,如果我再不還債,就給我按上挪用公司公款的罪名。”大久保在旁邊捏緊了拳頭,“我僅僅是向他借了一筆錢,他要高利貸還不算,還想要把他在公司裡所做的勾當嫁禍到我身上,所以我……”
眾人繼續將注意力轉移到攝影機身上。
畫麵中,東野幸太郎發出仄仄的冷笑,把手背在身後,似乎是覺得太熱,就走向了旁邊的樹蔭乘涼,大久保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導致手裡的鐵鏈不由自主鬆脫,他的不安分的愛犬也是往樹叢裡鑽了進去。